戰功彪炳,舉世無雙的屠坦帝國大元帥羅先烈為人低調,若無戰事便在自家府中深居簡出。此人不喜結黨,更沒有幾個走動緊密的同僚,我行我素的風格與他位極人臣的地位格格不入,今日的成就也全是他一步一步踏著屍山血海走到的。
而如今新皇登基,羅先烈又是當年最不支持新皇帝的人,於是現在這位帝國大元帥的地位及生命都變的岌岌可危。更加可怕的是新皇的果斷與狠辣遠超羅先烈的預想,一場快刀斬亂麻的血腥清洗即將降臨到他的身上。
這一天帝國京都全城戒嚴並啟動一級戰備,正因為新皇的登基有些蹊蹺,使得他的榮威並不能順利的灑滿整個屠坦帝國,於是他便準備動用雷霆手段,用快刀斬去那些阻撓他甚至有可能會阻撓他的人,其中帝國大元帥便首當其衝。
“羅先烈是帝國唯一的皇牌機師,就算八大王牌機師加在一起都不一定打得過他。”
“你仍懷疑那台天機被他藏在了家中,而不是在救我父皇的時候被迫遺棄在了永恒盟域嗎?”
“懷疑隻是懷疑,畢竟就連永恒盟域都對外宣布俘獲了我們的皇牌機甲天機號。”
“不用再說了,羅先烈必須第一個死,其它人也必須死,動用我全部的力量,用最快的速度蕩平他的元帥府,羅大元帥死活不論,他的兒子羅世淳必須要抓活的,當初對我的羞辱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生不如死。”
年輕的新皇一臉潮紅,他的胸前起伏不停,顯然是想到了極為羞憤的事情。
他的兩位心腹大臣口中唱諾,心裏卻是哀歎道:“這位新皇帝真是個睚眥必報的主兒,不知當初擁立於他是對是錯。”
元帥府占地極大,地段也自然是最好的,隻是府中的雜役僅有數人,卻未免與此間的主人身份不符。
此時元帥府大門緊閉雜役們呆立在院中瑟瑟發抖,數名帝國軍官跪在羅先烈的麵前連哭帶喊道:“大帥,求你了!帶著家人跑吧!就用那艘船哪怕飛去盟域也比在這裏白白冤死的好啊!”
羅先烈苦笑著搖頭道:“先皇對我恩重如山,哪怕是死在這裏,也絕對不能叛逃到敵國,就算他這個便宜兒子要殺我,我將這條命給他又如何?”
“老師!自他登基前後殺了多少人了?哪有一個是不冤的,隻要是稍有反對他的傾向,都被無情的清掃了,老師您覺得就算你把命給了他,他就會放過世淳和師娘嗎?”
羅先烈搖了搖頭道:“我好歹也是帝國元帥,他貿然殺我就不怕動搖帝國根基嗎?京都戒嚴,不可能是隻為了殺我,這也太大張旗鼓了。”
“大帥,不光京都戒嚴,九郊各軍都被控製住了,現在京都內全是新皇的人這些兵可不管您是不是帝國元帥,隻要皇帝下令,他們眉頭都不會眨一下就會把這裏轟掉。”
就在轟掉二字剛剛說完,元帥府的高牆便被轟的一聲壓垮,一片漆黑由天而降,十餘架主戰機甲瞬間攻入了元帥府內,緊接著便是沉重的機炮聲,院內的雜役們全部應聲而亡,被炸碎的肢體拋濺到了羅先烈的麵前,他怒睜著虎目,仿佛如夢初醒,原來這位新皇帝竟真的狠辣如此。
“帶羅世淳和他媽上船走!”
幾位帝國軍官還是不肯放棄,直到羅先烈狠狠踹了他們一腳,才帶著哭腔跑了下去。
這位曾經不可一世,在機甲操作上舉世無敵的大元帥愁容慘淡的笑了笑,然後便豁然的昂起頭顱,在他的座椅上大手一拍,一道巨大的黑影便從他的腳下破土而出,這是一架陳舊的機甲,僅僅是作為愛好和收藏放在府中的地下室,也是先皇的恩賜,而如今卻要用它來赴死,既然要死,那便不惜一戰,死也要戰的痛快!
衝進府中的帝國士兵們隻看到一架製式陳舊的機甲衝破屋頂,甩出一道難以置信的弧線,隻一個照麵便摧毀了一台帝國主戰機甲,所有人都明白那裏麵坐的是誰,也都明白今天將會有許多人永遠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世淳,你快走,你已經長大了,可是娘不能丟下你爹一個人。”
“我不走!要死我們一起死!我才不怕這個狗日的皇帝!”
羅先烈唯一的兒子羅世淳這時才不過十五六歲的樣子,生的玉樹臨風,麵如冠玉,絕對是少有的美男子,再加上武勳家庭所熏陶出的獨特氣質,無論身處何地都能讓人眼前一亮,料定此子必是人中龍鳳。而此刻少年的臉上噙滿著淚水,跪在地上死死抱著母親的腰,說什麼也不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