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靈自深度沉眠內驀然驚醒,尚未恢複神誌清明,便因命懸一線的危機而壓榨潛力,在瞬時間內恢複巔峰狀態,迫於近在咫尺的殺機,他尚且來不及思考,便果決引爆了唯一的一步暗棋。
帝屍所化超巨型古星被引爆,星體內未曾磨滅的磅礴精源盡數爆發,綻放出漫天絢爛煙火,以及比之於璀璨更加惹人注目的衝擊波紋,另有不朽道則交織蕩漾,如億萬柄無物不破的剪刀,破滅影響範圍內的一切事物。
夾雜在超巨星與衛星之間的星辰首當其衝,其先是被浩蕩衝擊力摧枯拉朽,而後又被道則剪刀撕扯成為齏粉,些許僥幸殘留星體,則是如隕石海般砸下,石海鋪天蓋地氣勢駭人,但卻如以卵擊石般,在星辰體表自動爆碎,塵歸塵土歸土。
“糟糕!”虛界並未因為成功的表象而欣喜若狂,反倒是被無窮的詭異與壓抑所淹沒。
“星爆的最大殺傷力在於以絕對壓力衍生黑洞螺旋,並憑借無極撕扯力予以敵人重創,但是……為何,我隻看到了爆炸與花火,卻不見暗力量?”虛界意誌低語,心神不寧,預感到有大禍臨頭。
星爆如曇花一現,在竭盡輝煌後便登時消逝化道,故而除去隕石雨之外,偌大無垠的星宇仍處於靜謐與空曠狀態下,甚至不存絲毫神識波動,無論是惡靈,還是聞風而來的路過者,全部被突如其來的大爆發所吸引,他們先後降臨卻齊肩旁觀,也有些許幾人誕生了趁火打劫的歹念,然而戰爭一方始終不顯的詭異氣氛,還是迫使他們停留在當地,不敢輕舉妄動。
不止旁觀者清,當一切貌似塵埃落定,虛界意誌也是嗅到了詭異氣息,那便是至始至終,他都被如泰山壓頂般的壓力震懾的瑟瑟發抖,但卻始終難以尋到戰鬥另一方所在方位,即便他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判斷外界的局麵,傀儡超巨星的毀滅,摧毀了他的一切耳目,是莫大的打擊,亦是不得已而為之的無奈。
至於那顆已然燃成灰燼的星辰,虛界意誌從未將其視作為真正的敵人,他認為那顆星辰存在的意義便是犧牲,敵人借此掩蓋至關緊要的情景,亦是他落入當前困境的最主要原因。
“你好!”那是和善的聲音,波紋輕柔,不含絲毫殺氣,但卻是使得虛界意誌如遭雷擊,呆立在原地,既不能動,也不敢動。
聲音並非隔空而來,而是源自於星體表麵,敵人已然在神不知鬼不覺間,深入到他的心髒部位,而他卻還在傻呆呆的尋找敵人,那不是一個水準線上的爭鬥,結局似乎已然不言而喻。
“切莫因實力懸殊而殊死一搏,我隻是看你未曾毀滅隕石雨,這才坐著隕石前來!”它淡淡道,並未借題發揮,也未曾以言語加持當頭一棒的效果。
它所施展的震懾已然足夠,若是刻意為之也未免有些畫蛇添足,易被虛界意誌察覺端倪,更何況此種威懾本是投機取巧,是虛界意誌一時不察才會被它得逞,而虛界意誌總歸有反應過來的一刻,它若是在此時此地大費周章,待到發覺真相時的虛界意誌必然將它有所看輕,那可能衍生更糟糕的後果,是極不劃算的事情。
“你是誰?你與那些闖入者不同!”虛界意誌內心疑慮萬千,但卻被一個突如其來的問題所驚呆。
“我?我就是我,不是誰!”它淡淡道,的確是在故弄玄虛。
“你我皆為同類,本該被生而帶來的桎梏所約束,可是……你怎麼能夠孤身一人,挪到我的世界內?”虛界意誌的聲音赫然含著濃濃的質問意味,他似乎忘記了誰才是真正的階下囚,亦或者說,是在這個問題麵前,其餘的一切都已不再重要。
“為我效命,我傳授予你斬斷桎梏的秘訣!”它淡淡道,一派世外高人的風範。
“首先,你得讓我離開這個世界,我才能夠為你效命!”虛界意誌道。
“我可以拖著你走!”它淡淡道。
“……”虛界意誌表示無奈,在暗自衡量優劣。
“你仍在質疑我的身份,但是我的時間有限,你若不能夠快些答應,你我恐怕就得分道揚鑣了!”它低聲道。
“你不準備吞噬我?”虛界意誌驚奇道,他本以為在劫難逃。
“我隻是好奇所謂虛界,究竟是何方神聖,卻不想竟是一些被囚禁的同類!”它低語道。
“如此說來,你也是首次接觸我這等存在?難道……你並非是洪荒宇宙的本土土著?”虛界意誌愈發詫異了,感覺無盡年月的經曆,都未有今日一朝更加具有意義。
“我的家鄉據此極度遙遠,我將此視作是一個中轉站,當然,若能夠於此安家,那也倒是一個不錯的選擇,隻不過現在的我被重重麻煩纏身,若最終決定不參與那些繁雜的疑案,那麼我必然離開這是非之地!”它低語著,在逐漸退出虛界,將要真正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