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和平,而又紛亂的世界。
沒有國家的界限,隻有一座座以數字和“區”為名的城市。每座城市都有各自不同的領袖,政體,軍隊,或者信仰······但唯一相同的是,每座城市都有明確的邊界。界內的是“公民”,界外的是“暴民”。
公民可以憑借從出生那一刻就發放到自己手上的“身份識別卡”獲得居住在城市中,受法律以及軍隊保護的權利。而暴民隻能在城市外尋找可以生存的環境,沒有約束,也沒有保護,通常會為了食物和武器出生入死,朝不保夕。
故事發生在一座名為“13區”的城市。
······
“差不多要開始了。”她的雙眼睜開,閃爍著濃濃悲哀。
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即使猙獰的圖紋幾乎爬滿全身,也依然無法否定這個事實。
金色的長發垂至腳踝,四肢都被金屬鏈條束縛著,這個女人被禁錮在這個不知多深層的地下室中,已不知有多少歲月。
“或者說,早就開始了?”蛾眉輕蹙,腦海裏,她深深歎息,“盡快結束吧,連著我這條性命一起。”
“一切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注定了,無論是誰都無法逃離命運的掌控。這一切的一切,多麼深的罪孽啊······”
······
晚上8點30分,13區中幾乎所有電視台都在直播對偵探克裏特的首次公開采訪節目,盡管節目組把克裏特的臉打上了馬賽克,又對其聲線做了調整,但人們還是想看看這個連警察局都不得不依賴其能力的厲害家夥究竟有何過人之處。
無論是商場裏,建築物上,公交車中,還是移動電話上,幾乎所有熒屏上都是克裏特的身影,如今這個屢破奇案的偵探名氣如日中天。
電視台,演播室。
“克裏特先生,請問您經常會協助警方辦案嗎?”
“當然不,我隻是個偵探而已。隻不過因為跟警察局私交不錯,所以一遇到什麼有意思的案子才能偶爾插上一腳。說到底,也隻是為計劃方案提供些建議,在實施過程中應付一下突發狀況而已,能順利地解決那些城市毒瘤,更多的還是我們13區警察們的功勞。”克裏特回答得毫不做作。
“您太謙虛了。”主持人繼續發問,“那麼,我相信很多觀眾都想知道,對您來說,什麼樣的案子才算的上是‘有意思的案子’呢?”
“這個······”克裏特想了想回答道,“一般來說,都是些作案手法高超的案子。沒有什麼是比跟手段高明的對手鬥智鬥勇更有趣的事了。”
一個個話題就這樣在時間不斷流動中展開著······
“那麼今天的節目到這裏就要結束了,感謝克裏特先生從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我們的節目,也感謝各位觀眾的收看,我們下期再見。”節目在美麗女主播優雅的笑容中結束了。
“好累啊!”克裏特很沒形象地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到助手查理的身邊,鬆了鬆節目開始前被強製係得死死的領帶,解開了以往從不扣上的襯衫第一顆扣子,深深吸了一口氣,“穿成這樣比製服匪徒更讓我難受。”
這是一個三十多歲的英俊男人,金棕色的頭發,深藍色的眼睛,總是胡子拉碴有些不修邊幅,但卻不失風度,這種奇怪的風格混合成一種獨特的魅力,當然,被他送進監獄的人可不會這麼認為。
“別發牢騷了,我們要趕在記者們圍上來之前上車,快走吧。”查理習慣性地壓低帽子,長長的劉海幾乎擋住他的眼睛。
自從七年前被克裏特收留,查理就一直做著助手兼保姆的職位。雖然現在隻有16歲,但是托某個家夥的福,他除了做飯洗衣服開車之外,還學會了一點點推理技巧,加上身手靈活,在以往的行動中多次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闌珊燈火把夜晚勾勒的比白天還要絢爛,在一輛正在行駛的普通轎車中坐著的,是成功地避開了一群記者的克裏特和查理。
“在想什麼?明天的行動麼?”查理問正在開車的克裏特。他太了解克裏特了,在每次行動的前一天晚上,克裏特都會把計劃在腦海中構想無數次,以確保計劃能夠完美完成,即使在開車的時候,他那轉速驚人的大腦也不會停止構想。“還是讓我來開車吧。”
“等你有了駕照再說吧,小鬼。”
13區法律規定,18歲以上的公民才有資格考取駕照。查理車技再好,也隻能乖乖等到兩年後才能合法的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