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祁季還隻是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細皮嫩肉的怎麼可能遭受得起這樣的抽打。真不是人!
而池飯自己是被綁起來的時候直接被一個男的狠狠的丟到了一邊,可能因為丟得太用力,所以額頭正好撞在了石塊上。額角上斑斕可見的血跡觸目驚心,鮮紅的血液一直順著他的傷口往下滑落,染紅了池飯的臉頰和脖子。
直到她醒來,那些血早已變得凝固。傷口那麼的滲人,嘴裏被塞著一團布,而不能喊痛。
她隻覺得頭暈眼花,腦袋像被撕裂了一般的痛。但她卻沒有哭。
“不是說隻綁那個猖狂的大小姐麼?怎麼會有一個小孩?”一個沒有特色的男聲。
“老大說了,那個小孩也得罪他了,不能放過。”另一個較為粗糙有力。
沒關係…真的沒關係,她已經讓植物們通知錢欣兒了。因為錢欣兒和她呆久了,她發現錢欣兒也能夠與植物交談。僅僅是植物。
她相信很快就有人來救她們了,再等等就好了。所以她不害怕。
但是好黑,周圍好黑。讓她想起了那個時候,那個讓她害怕黑暗的時候。
池飯三歲的時候的某一個晚上,家裏隻有她一個人,家人都出去上晚班沒有回來。
而那個時候正好在十點的時候停電。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的池飯一直愣著。
楞了足足十幾分鍾她才反應過來。然後她就縮在沙發上哭,哭到父母回來為止。池爸池媽回來時是十二點,於是她就哭了兩個小時。給鄰居們添加了一個鬼故事。
從此,池飯開始抗拒黑暗,睡覺都要開燈,沒人在就把家裏的每一處的燈都亮著,就連浴室的都不放過!導致池家的電費超額!
池飯以為自己長大了就沒什麼了,可是每次基本上都會情不自禁不關燈。以至於更害怕黑暗了。
池飯緊緊地閉著雙眼,沉重得無法睜開。若是再不處理她頭上的傷口,可能會收到感染然後加深病情。
就在她將要徹底要暈過去的時候,緊閉雙眼的她隱約聽到了打鬥的聲音,而且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以為是幻聽。
隻是那個人不斷地叫著自己,感覺好煩!她要睡覺啊!
漸漸地,池飯臉上的那道藤蔓發出了翠欲眾生的綠色光芒,幫助她睜開雙眼。甚至使她清醒了不少。
池飯感覺自己臉上微微一燙,但是卻很溫暖。當她緩緩的睜開雙眼時,發現了眼前有一道強烈而溫暖的光芒。這光芒打退了黑暗。
甚至是她心中所渴望的那道光芒。
隨即,撲入池飯眼中的不再是那一道她依賴的光芒,而是換了一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眼前的臉之所以熟悉,那是因為這是她家師父的臉。一樣是菱角分明,宛若上帝親手打造出來的精、毫無瑕疵的俊臉。
陌生是因為月佑那烏黑的長直發變成綠色,由頭至發尾的漸變的綠色。而且頭上還頂著兩個角,臉上就像畫了妖豔的妝容。
特別是眉心多了一個奇怪的紋路,一直延伸到月佑那迷人的丹鳳眼,仿佛像是印上去的美麗的圖案。
最陌生的是,月佑原本纖細如玉的手如今卻指甲格外的長,抱著池飯都覺得有點咯著屁股。
池飯不記得,月佑有說過他又孿生的弟弟或者哥哥?
還長得這麼妖孽!
池飯已經忘記了頭上的疼痛,隻是像看到新大陸一樣盯著眼前的似人非人的月佑看,然後很淡定的甩了月佑一巴掌,疑惑的問:“痛嗎?”
“你說呢?”月佑對於池飯突然扇過來的的一巴掌,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說道。
“我那個天!師父你怎麼長成這個樣子了?!一頓飯不至於吧?!小豆丁放的是什麼東西啊!!不會連性別也變了吧!”池飯一驚一乍的說道。
“嚇到了?”他問。
“是瞎找偶的小心肝了!長得可真妖!我忍不住想要親你了!”她笑。
“可以。”他也笑。
池飯不討厭他現在的樣子就好。
而且,他殺人了。
“嗚哇~”池飯捧起月佑的臉,在月佑的左臉上留下了自己的口水然後迅速離開。
池飯不是沒有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那兩個人,更不是沒有看到月佑臉上的血。她沒有害怕,反而是替月佑舔幹淨了俊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