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恪王府之行(1 / 2)

青花……說的應該是青色繡線菊,想必那杯子上畫的應當是北國的青雲峰。

自從見鳳卿之後,溫璵簡直可以說是寢食難安,所謂求之不得輾轉反側能非常形象的形容他當時的狀態,但是當娶到手還沒新鮮三個月之後,就又開始回到了風流成性的原軌跡上。

月溶想,以鳳卿初見他時的火爆性格來看,沒有弄死他那簡直是拿生命在愛他。

從方台山回來的第二日,月溶終於知道了慕寥這次所謂的正事是什麼……恪王身染惡疾,故請慕寥來流白城為他醫病。

可是當她跟在慕寥身後到了恪王府之後,卻發現溫璵依舊是與那日他們在方台山見過的粉衣女子把酒言歡,半點兒也看不出是病了的樣子。

這日恰巧是鳳卿的生辰,整個王府裏都在忙碌的布置晚上的家宴,這府裏唯三閑著的三個人,一個是主張擺這晚宴的恪王爺,一個是陪著他尋歡作樂的粉衣姑娘,再一個就是鳳卿了。

好像每個人都很高興,好像每個人都很麻木的假裝高興,好像每個人都在忙碌,好像每個人都在空洞的假裝忙碌。

慕寥診病不成反而被扣下陪溫璵喝酒去了,月溶則被特許在這王府裏自己隨意走走,於是她就真的走的很隨意……直到發現自己隨意到已經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而周圍一個王府的下人也沒有。

這個時候,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不遠處忽然有孤笛漸響,聲音嗚咽,不成曲調。月溶聽著這詭異的曲調,忽然再次覺得這場景異常熟悉,細細一想,這不又是在精怪小說裏出現頻率極高的幾大場景之一麼。

月溶戰戰兢兢地順著笛聲走了過去,結果越走越荒,直到走到一條水榭前,她才停下腳步。

水榭的外邊有一片不算太大的湖水,一看這規模就知道是人造的可能性比較大,隻是不知道為什麼身後明明一片清明,身前的水麵卻偏偏好像有昭昭水汽,湖水周圍是遍地的櫻草,宛若杜鵑泣血的點點落紅。

周圍除了地上的櫻草之外,隻有涉水不算太深的地方生長著一顆紅樹,樹根紮在湖中,大半樹杆也沒入湖中,湖麵上枝椏縱橫交錯,葉似丹紅血染,影子借著微弱的白月映在粼粼波光的湖麵上,絢若火燃。

大樹周圍流光四溢,螢蟲紛飛,與水最為貼近的樹枝上似是躺著一個火紅的身影,襯在茂密的紅葉中,夢幻的讓人看不真切。

月溶不自覺的倒退了幾步,心想不是這麼倒黴吧,大病初愈就遇上厲鬼。

樹上躺著的紅衣女子似乎聽到了她的腳步聲,略微轉身,側俯在樹枝上,偏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月溶,青絲自樹枝上似無根之水落入水麵一般傾瀉而下,像是要向水底蜿蜒而去。

樹上臥著的人,儼然是那天在方台山上見過的鳳卿。

與水榭比鄰的湖麵,此時在月光和螢火蟲的映射下顯的有些光怪陸離,鳳卿一隻手握著一根白玉笛子,另一隻手從樹上垂落下來,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滑動著河麵,將一彎月影揉碎成點點繁星。

待落星再次凝成彎月之時,鳳卿方才笑著開口對月溶說道

“我認得你,那天在方台山伽嵐寺前,你跟在慕寥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