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的烏雲布滿天空,壓得人無法呼吸,一陣陣呼嘯的狂風帶著急驟的暴雨衝刷整個外域,四周已被黑暗充斥,毫無光亮,整個大地仿佛已然絕跡。隻有一道道銀色的閃電露出一個古堡陰冷的外形,黑暗陰森是他的主色調,淒冷,生機蕩然無存,仿佛比外界暗的更為徹底,沒有腳步聲,像是死魂的宮殿,更沒有絲毫的燈火出現,像在以最原始的姿態迎接著大自然的洗禮,裏麵的一切生命就像消失在真空中,沒有絲毫痕跡,隻有風的嗚咽,雷的咆哮,雨的衝刷。當這轉瞬即逝的光亮消失後,一切又歸於沉寂,隻有絲絲的電光仿佛在告訴人們古堡的存在。
突然整個天空驟然寂靜,一切閃電歸於虛無,雷聲消逝。一陳死一樣的沉默後,雷聲暴起,仿佛在宣示著最後的憤怒!所有閃電聚在一起,成了暗金色,久久不散,形成一張巨口!占據了整個天空,緊接著整個威嚴的聲音完全壓過暴雷,如火山爆發般噴射出來!“三皇子加百利接旨,公元3600年第五十任憐憫者接任,速去冥河,不得有誤!”這時古堡南側的側殿窗戶旁邊緩緩站起一個人,血紅的瞳孔望向天邊的巨人,一絲頑昧而神秘的笑容在嘴角處出現,銀色的長發到達肩膀,用不知名的語氣說了一句,遵旨。說罷招了招手,頓時整個古堡顫動,一個個人,不,應該說一具具屍體從地上站起,還未幹的血跡以將整個古堡的地麵塗抹,彙成了血的河流,不斷流動!“好新鮮啊,不過,有點惡心。”加百利從窗邊跳起,在十層樓高的地方躍起,雙手平胸交叉而握,兩隻眼中紅光閃現,頓時血液的河流騰起,竟形成了百米高血牆,黏稠腥臭,在雷電的光芒下,那種暗紅更讓人惡心,更說明這整個古堡的屍體死亡時間不超過一個小時。緊接著血液全部倒流!回到它們的出處!屍體臉上從暗紫變為潮紅,緊接著雙眼全部變為血紅色,整齊的機械的移動,竟使地麵想起轟鳴。銀發人緩緩落下,站在最前方,手指輕輕一晃打開了古堡的大門。“這樣才對,你們卑賤的血怎麼配出現在我麵前,畜生們,跟我走吧。”“是,主人。”就這樣無邊無際的隊伍緩慢從古堡走出,整齊的腳步震動著整片大地,一滴滴血灑落地麵又不斷蒸幹至空中,被各個屍體吸收,腥臭之味讓蚊蟲都無法靠近,加百利卻在血卒麵前深深吸了一口氣,露出滿足的深情,跳起愛的華爾茲。。直至消失於遠處的山巔。
這時,古堡深處一陣劇烈的咳嗽響起,一個麵色憔悴的身穿黑色禮服的人站了起來。望向遠處的山巔,漆黑的瞳孔中泛著恨意與悲憫。眼睛慢慢眯成一條縫,好像在抑製火焰的迸出。嘴一張一合,似不忍。“加百利,十萬血卒,他們隻是普通人,你都下得了手,我越來越看不透你了!哥哥!”說罷一拳擊碎身下由千年寒冰支撐的王座,轉身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古堡。
就在黑衣人離開的刹那,加百利望向黑衣人離去的方向,輕蔑的笑容出現,“切”哼了一聲。古堡正中央,一個暗色的石灰岩王座亮起,緊接著一邊猙獰的惡魔雕像一邊聖潔的天使雕像顯露出來。一個白發蒼蒼的老年人不緊不慢的吃著一份牛排,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不曾發生。正前方一個傭人趴在地上,“王,三皇子已經奉旨離去。隻是。”傭人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四皇子路西法大人不知去向。”這時,老人手中的刀叉停頓了瞬間,其身旁天使一側一個紅衣的巫師裝扮的人握了一下手中緋紅的長劍。王看了她一眼,擺擺手,巫師便退下。“老四嗎。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呢,你和他們,可不一樣啊。我的孩子。你可別讓我失望啊。。”說罷,望向冥河的方向,“獄內啊,你鎮守的奧秘,最終也會是我的。預言之子?救世主?都去死吧!哈哈哈哈哈。。誰能毀滅我的世!何需救世!”狂放的笑容蕩漾在整片天空。
冥河位於外界與獄內的分界處,傳聞是千年劫難時祖先以無邊法力所劃分的邊界,以冥河為界,一麵天堂花開日落,一麵地獄萬物不生。時光久遠,過去的一切仿佛都被人可以抹去,無法得以驗證。隻知如今冥河無法渡船,凡下水者均被吞沒,無船可漂泊其中,非大能者無法進入其中。周圍寸草不生,隻有枯木滿地,不遠便可見骷髏,相傳均是千年前死者,無人領回骸骨!上空如獄內般常年大霧不見陽光,一聲聲嘎嘎的烏鴉鳴叫蕩漾在濃厚的霧氣之中,更多一絲陰森,扔石入河從不見一絲水花與聲響,人們認為此處隻通往地獄,於是取名冥河。此時冥河卻多了一絲熱鬧,一排修女樣的人緩緩走出,領頭兩人抱有兩個嚎啕大哭的嬰兒,一男一女,格外可人。一排人走至冥河邊,集體跪下,雙手環胸祭拜。抱著男嬰的修女拿出一把刻有符文的金色匕首,一把隔開手心,念到“以我之血,啟往生之咒,萬惡靈退!”說罷匕首上一個個符文以鮮血為底,化成一層層摻雜血色的金色光幕,包裹著男嬰飛入湖中。此時抱有女孩的修女卻麵含不忍之情。“大姐,這樣真的好麼。。這個可是大祭祀你自己和先知的女兒啊!”前一個女人卻帶著十分的冷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這一切都會有價值,隻要。”說罷看了一眼獄內被濃霧遮蔽了的千百年的天空,眼中露出一絲安慰。“隻要做到他給的承諾,這一切我心甘情願。”旁邊的修女歎了一口氣,重複了之前的步驟,女孩也緩緩沉入水底。這時之前的女人才趕忙又多看一眼,一滴淚從臉邊劃過,一陣風掃過,一切都沒了痕跡,仿佛也帶走了一個母親的心和那一聲輕微的對不起。隨著女人擺起右手,整對人馬離去渡過邊防走回獄內,女人再也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