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契(1 / 2)

傳說上古之時,大陸本為三分,北大陸有唯一真神:阿伽佗。尊血精元。西大陸有唯一聖主:掃羅。尊金之契。東大陸聚四大比丘:水寒第一、火炎第一、土固第一、木靈第一。尊四之源。

時空又過萬億年,大陸聯為一片整體,諸神之戰後,劃大漠、神血河為界,建北國伽那。幽林、大裂穀為界分立西國神聖帝國拜占,東國四象。

時空又過四千九百年,神跡皆已隱沒,迎來了人的時代。伽那國民、以自身為器修煉血精元、相信人力發揮之極、必定蘊含逆天。神聖拜占國內,煉金術已達通靈,煉器成則尊金之契、煉器與人交融一體、發揮神威之力。四象之民,崇尚自然之力,沁潤於水火土木四之源,法力運用極致時,常攜驚天之勢。

這是大陸一年中的夏末秋初,我們的故事就從此時開始……

……

高驪的身子正在不由自主的劇烈顫抖,他聽著自己牙齒不停打顫的聲音,心也在劇烈的顫抖。這他媽已經是第幾次了?這刺骨的冰冷,盡職盡責的刺碎著人的生念。任憑著他此刻裹著棉被,蹲坐在旺火的壁爐旁……

2月13,四象帝國西陲,綠林鎮。“好再來酒店”,俗氣的招牌,猶如它特產的那些俗氣的飯菜,而老板卻從不為自己沒生意發愁,就猶如這個城市從不為自己沒苦工發愁。便宜的價,足夠的量,老板時不時的故作慷慨,再加上可以順手揩一把油的年輕老板娘兼服務生。“好再來”對於苦幹了一天的工人來說,確實是一個可以反複光顧的地方。

“老相好,再給我這上盤花生米。”老宋的大喉嚨輕鬆的穿透了整個店麵,今天輪到他請工友哥幾個吃飯,一頓1銀幣又帶44個銅子的“酒席”對他來說是件人生中拋頭露臉的大事,他不想把它搞砸。年輕的老板娘媚笑著端上了菜,笑罵著老宋等人的調戲,心裏麵卻明鏡似的等待著那額外的小費。25個銅子,老宋醉態朦朧的拍在了桌麵上,這是他一天的收入,“親哥一口,這些全拿走。”一陣起哄聲中,老板娘得了她等了多時的金錢,作為交換,老宋也得了他等了多時的榮譽。窮人的日子就是這樣,苦中作樂。

精瘦的老板根本沒興趣理會那一幕,也沒空理會。因為店裏還有另外一桌要招呼,一張擺在店子裏最“雅”位置上的桌子,真正為“上流人士”準備的桌子。一位一身黑衣的年青男人此刻正坐在那兒,黑色的眼睛,黑色而略卷的短發,略微淩亂的短胡須,玩世不恭的臉龐,笑起來肯定會有酒窩。他的身材勻稱而健壯,顯然是有經常的體力活動,當然,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老板專業級的嗅覺下,年青人隨身褡褳裏金幣的味道早不能掩蓋。

“這位小哥,一看你就氣宇不凡,是一個人用餐,還是等人?”老板手中的菜單攥的很緊,殷勤的表情也隨著熟能生巧的逼真。

年青男子並沒有看他,懶洋洋的答道:“等人”

“幾位?”

“缺一個”

“那你看是先點菜?還是?”

“等他來”

“好咧,我們小店的飯菜……”

“不用了,我知道”

精瘦老板即將起來的口水勢頭戛然而止,仿佛某件事情做到關鍵的時候突然停下一般,幽怨的往後麵的廚房走去。

天色越發的暗了下去,閑來無事的老板下決心點亮了門前攬客的那對燈籠。年青男子要等的人這時到了,那是一個籠罩在黑暗中的人,約摸半百的年紀,黑色的衣服,黑色的鬥篷,黑色的眼睛。他進門,燈籠的紅光竟像是一下黯淡了許多。坐在了年青男子對麵,一片光無法點亮的黑暗。

“你來遲了”

“……”黑暗沉默不語,仿佛年青男子不是在對他講話。

“東西有嗎?”

“……”

年青男子把褡褳丟在了桌上,裏麵有嘩啦的聲音。

“有”

年青男子又叫來了老板,在“雅座”上放了1個銀幣,2支酒袋:“25銅子的饅頭,50銅子的熟牛肉,袋子裏灌滿熱水。”

“兩……兩位爺就點這些?”老板的聲音中帶著憤怒,他恨不得踢走麵前的兩個,如果不是身體內迸發的本能恐懼阻擋的話。

“當然不隻這些”,年青男子的臉上突然有了微笑,一個很壞的笑容,他抬起手,指著前台邊正站在那盯著他那迷人的酒窩有些癡的老板娘:“25個銅子,讓她也親我一口”

馬車裏,五個瘦小的孩子正各自蜷縮在陰暗之中,每個都下意識的與另外的4個保持著本能的防護距離。陌生的夥伴,未知的前路,安靜詭異的氣氛,以及那莫名的孤獨和恐懼,沒有人願意發出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