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人生最重要的財富不是金錢和權力,而是精神和價值;人生最可怕的事情不是遭受挫折,而是遭受挫折後一蹶不振。

——莊春山

引子

青分楚豫,氣壓嵩衡。她坐落在江淮之間,綿延數千裏,縱橫鄂豫皖,她叫大別山。她是長江、淮河的分水嶺,是亞熱帶與暖溫帶的分界線。重巒疊嶂,天山共色、山明水秀、氣候宜人。大別山以她的雄奇秀美孕育了魚米之鄉。

清秀的吳河鎮依偎在大別山旁,遠遠看去,吳河宛如一條輕靈的飄帶,在千裏綿延的大別山畔穿越、回蕩。河水靜靜地流啊流,奏著美妙的音符,撥動著心弦兒,在人們心中激蕩起一陣陣漣漪。

第一章

春山集團董事長莊春山,站在位於吳河鎮的集團公司八層辦公樓上,出神地眺望不遠處的吳河。吳河如一條銀練向東蜿蜒,漸漸消失在煙雲朦朧中,與天際融為一體。悠然的河水、淡綠的水色、如綢般的波紋,他太熟悉了。莊春山仿佛聽到了水的心跳聲,還有水的喃喃自語:“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水當然不會說話,這是莊春山的心語。

他深情凝望吳河之畔的吳河高中,八層教學大樓那樣挺拔偉岸,那是吳河高中的標誌性建築。青年教師公寓白牆紅頂,五層樓房掩映在叢叢綠樹中,漂亮養眼。歲月如水,往事如煙,撫今追昔,他百感交集。彈指一揮間他離開吳河高中已有十幾年了,世事滄桑,“吳高”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他也人近中年。

他想起了在自己人生曆程中留下重要烙印的三個女人——燕麥、蔚藍、珍妮。初戀的燕麥像燕子一樣飛走了,揀盡寒枝不肯棲,隻選茂樹來歌唱,給他留下一段心靈的創傷,許久才痊愈。深愛的蔚藍移情別戀,不幸飛向了天國,給他留下一段綿綿無盡的感傷。隻有曾是他學生的珍妮,無意插柳柳成蔭,成了他的人生伴侶。珍妮不離不棄,以女性的柔情給予了他前進的助力。他們相濡以沫,閱盡滄桑,終於成就了今日的成就。

如果有人問他,成功的秘訣是什麼?他會脫口而出——絕不輕言放棄。然而他也會結合自己的經曆說:物質匱乏並不可怕,可怕的是精神匱乏。白手起家的人如果失掉了堅強和勤奮,真的就一無所有了。如果有人再問他,他的座右銘是什麼?他會說:苦心人天不負,臥薪嚐膽,三千越甲可吞吳。隨著這句話,他的思緒穿越時空隧道,溯回到了上世紀九十年代末的一天。

彼時二十一歲的莊春山以優異的成績從泉河師範學院中文係畢業,懷揣著大專畢業證書回到了家鄉山州。他被山州市民權區教育局分配到了吳河高中,成為一名人民教師。去學校報到那天,腳一踏上吳河鎮這片土地,他的心中便湧動著熱血與夢想。吳河鎮還是那個吳河鎮,這個被大別山攬在懷中的小鎮,莊春山閉著眼睛也能在腦海中勾勒出它的輪廓。鎮的東邊是京南高速,係連接BJ和南方大都市的交通命脈;南邊是大尖山,那是吳河鎮境內海拔最高的山,奇峰妙壁,直插雲霄。西邊是京廣鐵路,每天火車的轟鳴是小鎮必不可少的伴奏;北邊是日夜不息的吳河。在山川之間是開闊的農田。人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夏收麥子,秋收水稻。日子舒適而愜意。這是一幅北國江南的山水畫卷,像油畫,又像水墨丹青,演繹著中國鄉村的美。

同三年前他去上大學時相比,小鎮又發生了不小的變化。吳河鎮盛產茶葉,雖然不是山州毛尖的主產地,但也是名副其實的山州茶。為了銷售這些茶葉,吳河鎮黨委政府在鎮的南邊新開發了茶葉市場。市場為清一色的建築風格,外貼白色瓷磚的小洋樓,一層為門麵房,二層為住宅。兩縱兩橫的“井”字形茶葉文化街,分布著眾多的茶樓、茶店,給小鎮帶來了商機,也呈現著吳河鎮地域文化的特色。

莊春山穿過茶葉市場,向南走約一華裏,經過一個小山坳口,他看到了小鎮的最高學府——吳河高中。這是一所農村高中,二十四個教學班,除了普通班,還有培養體育、音樂、美術類學生的特長班。師生千餘人。教室是兩棟老式紅磚教學樓,據說是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由當年的老校長帶領師生,自力更生蓋起的兩層平房。後來生源增多了,學校又在平房上加蓋一層,增加了八個教室,緩解了燃眉之急。教學樓****的斑駁的紅磚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曆史的滄桑,那風化的磚頭好似在證明歲月的無情。教學樓東頭的三(2)班教室門邊,赫然釘著“楊成興班”的牌子。牌子紅底黃字,似乎是血染的風采。楊成興是戰鬥英雄,他是從這個教室走出去的八一屆學生。當年有希望考上大學的他懷著保衛祖國的崇高理想應征入伍,參加了對越自衛反擊戰。在一次激烈的反擊戰鬥中,不幸犧牲,長眠於老山前線。英雄楊成興成為吳河高中的驕傲,他的精神和事跡一代代傳承、接續,成為激勵“吳高”人“篤學報國”的精神財富。教室外麵的牆壁上貼著偉大人物的標牌畫像,有司馬遷、張衡、祖衝之、牛頓等,成為鼓舞吳高人立誌成才、報效國家的精神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