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薑爺爺家。
薑爺爺興奮得不知所措,在地中轉了一圈,嘴裏小聲嘀咕著:
“全家團聚,全家團聚!對,還差老班長,老班長,老班長!”
薑爺爺嘀咕著,從箱子裏拿出老班長的照片,放在箱子上,一下跪在地上:
“老班長!咱們一家真的團聚了!老班長!全家團聚了!”
在一旁的江中濤看到老班長的照片,一下跪在薑爺爺跟前,忍不住潸然淚下。薑爺爺見江中濤跪了下來倒愣了,忙問:
“江書記,你這是為什麼?”
江中濤悲傷地回答:
“老班長就是失散的親哥哥,他叫江中名,開始聽你說我還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看到照片果然是他,母親為了尋找哥哥,瘋了……”
薑爺爺愣愣地看著江中濤:
“老班長是你哥哥!”
江中濤扶起薑爺爺說:
“正是!”
薑爺爺喜出望外,嘴裏不停地叨念:
“老班長是你哥哥!老班長是你哥哥!這不是說書唱戲編小說吧!”
薑爺爺陷入深深的回憶:
【回憶】朝鮮戰場前沿陣地,江中名拽著薑忠明來到一個僻靜地方,高興地問:小板凳,孩子安排好了?沒有啥事吧?薑忠明不滿地瞪眼江中名:你這是第幾次問我了?都第三次了!我已經把孩子接出來,放在後山阿媽呢家了!明天咱們回國前,我去把孩子接出來!江中名高興地在薑忠明臉上親了一口說:你就是孩子的幹爹!薑忠明轉身要走,又被江中名拽住說:你說給孩子起個啥名好呢?薑忠明搔下頭皮笑了說:這可不是我的活,等回國後,你慢慢琢磨吧!不急啊!江中名又一把拽住薑忠明說:不行,就在這起名,這多有意義。薑忠明順口說:叫江水吧!咱們是隔著鴨綠江生的孩子。江中名高興地一拍大腿:行就叫江水。哨子聲緊急吹響……
【回憶】黢黑的夜晚,江中名執行任務歸來。突然,天空亮起了幾顆照明彈,江中名一揮手就地臥倒。江中名擁下身邊的薑忠明:今天咱倆的任務真順利,你說是不是咱們明天回國,老天爺照顧咱們啊!薑忠明趴在地上沒回聲。就在這時,一輛美軍中吉普開過來停在不遠處。江中名一下子精神起來,兩眼瞪得滾圓,盯著不遠處的中吉普。兩個大個子美國軍官用手電在吉普車上看一張地圖,身上橫跨著一個皮包。江中名觀察後從身上摸出飛鏢,按下薑忠明的頭,順手把飛鏢扔出去,跟著又扔出第二個飛鏢,兩個美國軍官還沒喊出聲就趴在吉普車上不動了,江中名一下躍起扒過兩個美國軍官,一個還有一口氣,江中名又給了兩拳,搜身後卷起地圖摘下皮包,裝好地圖很快離開。在一處草地上,江中名在前麵走,薑忠明緊跟在後麵。突然,江中名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對薑忠明大聲說:我踩雷了!從身上摘下皮包,又從身上掏出一袋奶粉說:小板凳,這個包很重要,一定要親自交給連長。這包奶粉是我順手牽羊來的,記住給咱兒子在路上喝!薑忠明哭了,大聲哭喊:班長你呢!別管我,快跑!一直朝前跑,翻過山就到了!別忘了咱兒子!薑忠明接過皮包和奶粉,剛跑幾十米,一聲爆炸響徹夜空……
薑爺爺從回憶中走出來,擦了把淚水說:
“老班長就這麼地走了!他什麼都沒留下,我帶著孩子連夜搭車回國,回國後我就躲藏到這裏。”
樸金哲上前抱起老班長的照片,把幾十年的傷感一下子湧上心頭:
“長劍草,咱們是說好的,你回國安定下來就來娶我,可我等了你五十八年,頭發等白了,淚水熬幹了!真是望眼欲穿啊!你走的第二年,我的祖國解放了!我就天天在家等你來娶我,左等不來,又等不來,我就想拚命的賺錢,來中國找你,我逃到韓國開始做生意,生意做大了,年歲也老了!我來找你了,誰知你早就不在了!長劍草,你不講信用啊!你走的太急了!長劍草!五十八年啊!長劍草……”
在場的人無不落淚。
清晨,縣看守所。
戴旭做在床邊睡著了,嘴角不停地抽動,顯然是進入了夢鄉。
【夢境】戴旭手捧著一張蓋著省委大印的紅頭文件,高興的跳了起來,韓啟時在一邊微笑著,戴旭激動地問韓啟時:舅舅,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副縣長啦!副縣長!舅舅,這是真的嗎?韓啟時一笑說:那紅頭文件還能假嗎!戴旭激動得在地中舞了起來,又回到韓啟時身邊問:舅舅,我不是在做夢吧!舅舅,我今天太高興了!這麼說穀江他還是沒整過我!還得歸我管!穀江,鄉長算什麼!倒頭來你不過是我手下的一個棋子!戴旭抑頭大笑,笑後又細看文件發現什麼忙問:舅舅,我咋沒看著這紅頭文件上蓋章呢!不會是假的吧!舅舅,我可是好錢給你一千多萬啊!你可不能拿這假的來騙我!韓啟時一聲冷笑:這有何難!說著從兜裏掏出一個剛印扔了過去!正好砸在戴旭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