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您這是去哪呀?”
江雪沒回答。男司機又問:
“大姐,您想去哪裏?”
江雪抬頭說:
“出城一直往北,有多遠就走多遠。”
男司機笑了:
“大姐,您這麼說我心可沒底,誰知有多遠?路好走不好走?天黑怎麼辦?”
江雪把書包抱在懷裏直起身急了:
“你哪這麼多費話,一個大男子漢怕什麼?我又不吃你。”
江雪往後座靠背上一倚閉上眼睛。
出租車在公路上向前駛去。
古陽山鄉公路上。
一輛轎車在公路上急駛,柳條筐站在路中攔車。周鐵山急刹車探出頭:
“柳條筐,我不是讓你去鄉裏保護穀老弟嗎?你到這來幹什麼?”
柳條筐呼哧帶喘地走過來:
“大哥,剛才在道上我聽羊倌說穀老弟把惠哲蘭給打成植物人了,惠哲蘭一氣之下給穀老弟一刀子。丫丫的!這事是真的嗎?”
“胡說什麼呀!亂七八糟的。”
周鐵山話雖這麼說,心裏也犯起嘀咕。柳條筐認真地說:
“真的!羊倌他不敢騙我,這事我琢磨著是不是有人在整穀兄弟?”
“嗯,今天會上氣氛就不太對勁。幾天前,穀兄弟又從醫院出來,我問他,他什麼都不說,還不讓我告訴你。唉,穀兄弟他也太急了,樹大招風風撼樹啊!柳條筐,你馬上去鄉政府聽動靜,有什麼情況立即告訴我。我去趟縣裏找那個叢經理,晚上咱們倆去找穀兄弟,實在不行,這鄉長咱不幹了,這圖啥!”
柳條筐點點頭:
“我聽大哥的。哎!你去縣裏見著那個姑娘,唉!丫丫的!算了。”
周鐵山開車走了。柳條筐剛要走,一輛摩托車開過來,在身邊急刹車。柳條筐被嚇了一跳,剛要罵回身又笑了:
“葉子根,你小子嚇我一跳,找死啊!丫丫的!”
葉子根摘下頭盔,一身西裝革履,英俊瀟灑,衝柳條筐大喊:
“柳條筐,你還罵我,我還想找你算賬呢!”
“葉子根,告訴你,今天我這一肚子火,知趣就順著我,不知趣就早點滾開。丫丫的!”
“柳條筐,都一個月了,那小燕子就是不理我。今天早上還讓她給一頓涮,你這招也不靈呀!我可是好酒好菜請了你三回啊!”
“葉子根,你一個城市人非跟一個鄉下丫頭叫什麼真呀!有病吧!叫你裝懶貓,那可是你自己願意的啊!跟我啥關係。丫丫的!”
“我願意不假,可你說小燕子特溫柔。其實,根本不是那麼回事,每次見到我,不是打就是罵,你那情報不真實。再說,你是不是她舅舅啊!”
“葉子根,你呀,還是回城裏吧!我現在沒心情管你那閑事!走了,我還有急事。丫丫的!”
葉子根跳下摩托車,上前攔住柳條筐:
“大哥,別生氣啊!今天,我請客。咋樣?給個麵子。”
柳條筐拽過路邊毛驢車。
“你呀!趕快回城裏,我還有大事要辦。”給毛驢一鞭子說,“兄弟,小燕子和你沒戲,別耽誤功夫了,就算大哥沒跟你說啊!你要是有耐心,就等大哥倒出空來,給你好好參謀下,幫你在城裏找一個亮妹啊!農村這姑娘素質忒差,啊!丫丫的!”
柳條筐又給毛驢一鞭子,小驢車朝前奔去。葉子根看著柳條筐走去,騎上摩托車,衝柳條筐罵:
“小燕子沒戲我有戲!你知道個屁!城裏姑娘素質更差,我非把小燕子弄到手不可,你等著瞧!沒你這雞蛋我照樣做大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