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忙忙碌碌,顯得很擁擠。
江雪背著包快步走進大廳,擠過排隊交款的人群,由於腳步匆忙,撞得中年男子一個趔趄,腳下失衡手扶在柱上,險些踩到柱下貓腰蹲在地上的穀江。江雪瞪眼男子順手撫下穀江的肩膀,直起身匆忙走過,快步上得二樓來到特護病房,擁門後見穀江病床空了,一愣脫口問:
“哎,人呢?”轉身衝門外喊,“護士!護士!”
甘玫走過來,見是江雪,扭頭往回走。江雪大喝一聲:
“站住!”跟著問,“人呢?那個受傷住院的人呢?”
甘玫沒理江雪。江雪忿忿地指著病床,聲嘶力竭大吼:
“我問你他人呢?”
甘玫冷冷地回了句:
“我下班了!”
甘玫說完也發現特護病房的穀江真的不見了,慌忙進病房掀開被子摸了摸:
“你喊什麼喊?這個病房你事最多,對個不認識的男人這麼上心,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這個被窩還熱,他能上哪去呀?少見多怪,真煩人!像你這樣不值錢的女人,早晚得飽嚐被男人淩辱的滋味。”
江雪氣憤地指著甘玫大喊:
“嚐不嚐淩辱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我的病人哪!啊!他身上有傷剛剛做過手術啊!你是特護!”
甘玫這才醒過事來,瞠目結舌:
“啊!是啊!剛才還在呢!他剛做過手術還沒醒過來能去哪呢?”
恒蒿市醫院大門口。
穀江手捂著肚子,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出來。在門外的街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在司機的幫助下上了車,出租車開走了。
醫院院長室門前。
江雪拽著甘玫破門而入。一位中年男子正在接電話,抬頭看眼江雪說:
“好了,她來了!你們馬上派人尋找,有消息立刻告訴我。”放下電話走出辦公桌看著江雪問,“對不起,我也是剛接到電話,我已經派人去尋找你的病人了。”見江雪拽著甘玫,忙換個笑臉,“小同誌,看來火氣還不小。你先放開手,請坐下說話。”
江雪鬆開甘玫,對中年男子怒目而視:
“你就是院長?”
中年男子點下頭:
“對,我就是院長馮國泰,請你坐下談……”
“我不是來跟你談話的,我的病人自從來到人民醫院,就沒感到有絲毫的人為溫暖,救死扶傷更談不上。現在,我的病人,一位重傷病人在你們醫院特護病房給丟了。請問院長,作何解釋?”
甘玫站在一邊低垂著頭。馮國泰又回坐在老板椅上,拿起煙盒抽出煙點火吸了起來。江雪見馮國泰如同沒事一般,怒發衝冠,高聲大喊:
“馮國泰!你就這樣對待你的上帝嗎?今天,你不給我個合理解釋,我不會善罷甘休。”
馮國泰往煙灰缸裏磕下煙灰,淡淡地笑了:
“我已經派人去找了,你還要我怎樣?再說,我見到的上帝多了,還沒見過像你這樣的沒素質的人,不善罷甘休該把我怎樣?啊!”
馮國泰抬頭看眼江雪,目光又移到甘玫身上。甘玫聽了院長的話,緊張的情緒倒放鬆下來,扭頭很剜了眼江雪說:
“馮院長,您不知道,這個丫頭可能精神有障礙。”
馮國泰兩眼盯在江雪身上,從嘴角裏輕輕重複:
“精神障礙?”
江雪兩手緊攥著拳頭,盯著馮國泰半天沒言語。馮國泰衝甘玫埋怨說:
“甘玫,你是怎麼搞的?這麼多年護士這點經驗都沒有?沒跟病人家屬說清楚嗎!醫院是治病抓藥的地方,不是托兒所。你這護士是怎麼搞的?不給我添亂不行呀,啊!”
江雪實在聽不下去了指著馮國泰大罵:
“你這個混蛋院長!難怪醫院管理這麼差。社會的溫暖,和諧的構建,救死扶傷,在這連影子都找不到。今天,我就教教你,先從院長開始……”
江雪越罵越氣,順手抓起報夾在院長桌上摔起來,桌上電話,書本文件扔了一地。搬起地上一盆花舉起用力摔在地上。馮國泰嚇得往後躲著身。甘玫倒蠻機靈,轉身衝門外大喊:
“保安!保安!”
江雪指著馮國泰說:
“恒蒿縣人民醫院院長馮國泰,我告訴你!院長室是我砸的,我叫江雪,你可以隨時叫公安局來抓我,我也會隨時來找你算賬的!”
江雪說完轉身往外走去。馮國泰目送江雪,這才想起什麼,自言自語:
“江雪,江雪,好像在哪聽過。”
甘玫見江雪走了,心驚膽戰從一邊走過來說:
“院長,她真的有精神障礙,昨晚上……”
甘玫的話還沒說完,心煩意亂的馮國泰氣憤的大喊:
“你才有精神障礙!給我出去!”
甘玫呆呆地看著院長半天,委屈得一句話沒回答上來,哭著跑出院長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