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俐齒(2 / 2)

周鐵山被江帆一氣沒髒字的奚落,瞠目結舌。江帆啟動轎車又大喊起來:

“你還想耍懶在這過日子呀?站在那不走是啥意思?看你這麵像,不該缺維生素這一類礦物質,遇點事就傻吧?要是沒殘廢就把路給我讓開,省得我費事你吃苦好不好?”知道理虧的江帆變換著由喊到說的語氣。周鐵山還真沒了回言,不自覺的移身躲開轎車。江帆開過車在周鐵山跟前扔了一句,“看你那熊樣,眼睛都綠了,看著你我渾身都起雞皮疙瘩,哎喲!真的都哆嗦。以後沒事到沒人地方站著啊!別傻站在路邊影響交通,破壞環境不說,還汙染別人的眼球,就是公安局不抓你環保局也撓不了你……”江帆邊說著駕駛著轎車加速朝前駛去。

周鐵山根本沒有插嘴的機會,轎車開走後,才悶過勁來,指著駛去的轎車大罵:

“**是個瘋子,潑婦!哇裏哇啦胡說些什麼呀!我不跟你個女人一般見識罷了,哼!”兜裏手機響了。周鐵山掏出手機,“喂,哪位……我是周鐵山……啊,是刁德福呀!請我喝酒免了吧!……你少在這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挪地界了?你不會是在玩狼和羊的遊戲吧?告訴你刁鬼子,你給我少往穀江身上扯,別沒事找事啊!我去不去慶祝關你屁事……喝酒!不去!”

周鐵山生氣關了手機,焦躁的瞭望著公路的遠方直搓手,焦急而失望地一聲歎息:

“叢檳碩,你真的就不講信譽?真的就不來了?唉!真讓我太失望了!你這樣的女人,我還今後還真得離你遠點,這也太三八了!”

鄉村公路上。

一輛小驢車慢騰騰走過來,柳條筐橫躺在車上,翹著二郎腿閉著兩眼,嘴裏叼著一根草,哼著小調:

“月牙彎,太陽就要下了山,嫦娥想我舞裙急呀!我想嫦娥奔家園!月亮大哥又來催啊!我那有時間去那月宮殿啊!編筐賣簍還沒攥夠路費錢啊……”

前麵路邊水溝水淹了路麵。小驢車來到路麵水邊停了下來,黑毛驢低頭飲水,半天不走。柳條筐踹了驢屁股一腳:

“哎,走啊!丫丫的!”

小驢車沒動,黑毛驢隻是打了兩聲響鼻,還在低頭飲水。柳條筐又踹了一腳:

“哎,我想嫦娥是為有個家,你站這不走是為哪般?啊!丫丫的!”

呆了一會黑毛驢還是沒動。柳條筐抬起頭急了:

“哎,真拿自己不當外人啊!竟敢給我罷工。丫丫的!”

柳條筐拿起鞭子狠狠地在黑毛驢屁股上抽了一下子,黑毛驢一驚朝小水溝跨了過去,車身猛巔了下,柳條筐被掀起,隨著車身的傾斜滾落在車下,掉在水溝裏。小驢車在前麵不遠處停了下來,柳條筐在水裏坐起身半天才緩過神來,站起身抖動著身上的泥水大罵:

“哎,哎,你是真牲口啊!丫丫的!成心摔我呀!找打不疼是不是?丫丫的!”

柳條筐滿肚子氣拿起鞭子朝小毛驢走去,這才發現公路中水裏橫挖了一道水溝,便衝四周高聲大吼起來:

“哎,這誰挖的水溝啊!缺八輩子大德!哎,這是誰幹的?丫丫的!”看看四外沒人,“這個倒黴,等我抓著你,扒你皮,抽你的筋,丫丫的!”

柳條筐渾身濕淋淋的罵著朝小驢車走去,脫下上衣露出一條新領帶,便擰起水來。盡頭公路上,遠遠的露出一輛轎車朝這邊飛速駛過來。

轎車裏。

江帆駕駛著轎車,遠遠看見光膀的柳條筐在路上拚力搖著衣服攔車,嘴角掠過一絲冷笑,自言自語地說:

“農民就是農民,跟刁民沒啥區別。這裏的人是咋的了,找撞沒夠。哼!想坐我的車,沒門!”

江帆腳踩油門加速朝柳條筐開過來。

公路中心的柳條筐,用力搖著衣服大喊:

“停,停車!有溝!快停車!”

柳條筐見轎車沒有減速,反而加速,刹那間來到眼前,忙躲開身子大喊:

“停車,危險!丫丫的!”

柳條筐眼看著轎車在身邊飛過,水濺了一身,隨著水花漂落,隻聽一聲悶響。柳條筐呆了,喃喃自語:

“完了,完了完了!丫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