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躬身搶上祭壇倒身便拜,“山野村夫不懂天朝禮數,隻因軍情緊急,不敢稍有耽擱,如今貿然鳴放響箭示警,衝撞祭禮,實在是罪該萬死。”
秦陽見他這一身打扮顯然是隱匿身份千辛萬苦而來,看他一身塵土,一臉憔悴,心中暗生憐憫,隨手一點,“起來吧。”
“謝聖君!”陳宮朗聲說道,猛抬頭偷眼看上去,竟然大驚失色。那秦陽錦衣華服玉帶金冠,正襟危坐,麵如美玉,目若晨星,舉手投足間盡顯無盡威儀。陳宮心中不由得一震,這位島主竟然如此威武俊朗,既有人主的無上霸氣,又有仙人的飄逸灑脫之風,如此神武之人恐怕連那號稱人中呂布的呂將軍也望塵莫及吧。
“先生此來有何見教?”秦陽目光如炬,緊盯著陳宮。
陳宮不禁腳下一軟,這位島主的威嚴氣度竟然讓他心中一顫。
“呂溫侯趁那曹操東征之際,舉兵討賊,今已取了濮陽,斷了曹賊後路。”
“哦,呂將軍果然神武過人,那先生此來......”
“曹賊見情勢危急,已經回師奔襲濮陽,呂溫侯兵馬稀少,勢單力孤,難與曹兵決戰。因此急遣小人前來仙島,求聖君賜些許神兵天將以解危局,他日溫侯登得大寶,誓與聖君共掌天下......”
秦陽不禁哈哈大笑,你個老小子也太能吹啦,呂布要是都能有那麼一天,那真他奶奶滴成了幻想三國了。
“既然呂將軍有帝王之象,九五至尊,冥冥之中自會有上天庇佑,化險為夷,遇難呈祥。如我小小海島不識時務,舉兵前往,豈不壞了呂溫侯神武之名?先生請回吧,我看呂溫侯無須救兵,隻須在城中築起高壇,祭天百日,自可退了曹兵,安然無恙。”
秦陽撫掌大笑,祭壇上下眾人聞聽此言也都竊笑不止。
陳宮正色道:“聖君此言差矣,凡事皆有天數,呂將軍雖神武過人,但也須良臣名將輔佐方可稱霸天下。天下之大豈是一人之力可為之,聖君何不當機立斷,棄了這仙島彈丸之地,隨我家將軍共創霸業,不知聖君意下如何?”
“放屁!”秦陽勃然大怒,你他奶奶滴,有求於人尚且這麼囂張,如果哪天你老小子得了勢還不翻臉不認人哪。
“呂布其人剛愎自用,反複無常,些許匹夫之勇竟敢覬覦天下,如此狂言也不怕天下英雄恥笑嗎?你陳宮又是什麼東西,看你四處遊走,巧舌如簧,謊稱尋遍天下之明主,其實趨炎附勢,不過乞求飛黃騰達而已,你幾番易主與呂布又有何區別。今日你口口聲聲曹賊曹賊,不要忘了當日就是你私放曹操,釀成今日之禍。先生心中恐怕根本沒有呂布之流,隻有你自己的榮華富貴而已,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陳宮急忙跪倒在地,揮汗如雨,“小人愚鈍,見識淺薄,我本無心,不想言語之中觸怒聖嚴,小人罪該萬死。”
“哦?既然你深明大義,願意慷慨赴死,我也不好阻攔,壞了你的名節。來呀,把先生推出去斬了,把先生首級盛入錦盒,以國師之禮送還呂布,成就先生曠世威名。”秦陽一聲冷笑,既然你敢言語之中藐視仙島,那我就陪你爽一爽吧。
啊?這就來真的啊,我隻不過是客氣客氣啊,陳宮大駭,一時間冷汗淋漓。
“主公且慢,陳宮雖然言語狂妄,冒犯聖嚴,但畢竟隻是一介腐儒巧辯之術而已,想來他並不敢有輕慢之想。”秦沛緊忙屏退武士,躬身一禮。“況且先主和呂將軍也算有師生名分,如此行事,恐怕對先主也稍嫌不敬,事關重大,主公還應三思啊!”
秦陽劍眉倒豎,抬手一指癱軟在地的陳宮,“既有秦公說情,我就暫且饒你一命。不過你可傳言呂布,我入中原必取天下,你呂布陳宮之流如願輔佐可盡數來降,若無此意,就當即刻遠避,免得做了我刀下之鬼!”
陳宮暗自驚詫,噤若寒蟬,但嘴上卻不肯落後,狂拍馬屁。
“聖君兵發中原我等一定傾力輔佐,我與呂將軍勢必鞍前馬後,身先士卒,助聖君成就霸業!”
秦沛在旁斜了陳宮一眼,滿臉不屑,“這好歹也算句人話。”
“先生此來有沒有呂將軍的手書、信物之類的東西啊,難道就憑你這一張嘴就讓我發兵不成。”秦陽怒氣稍息,緩緩而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