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兩人才戀戀不舍地分開。陸渢陪著秦冀回到大學門口放開她的手說:“回去吧,你們學員大隊該晚點名了。”
“好,你回去吧。到賓館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我送你到車站。”秦冀揮著手。
陸渢笑著搖了搖頭:“今晚我們就算告別了,明天你好好上課。我怕明天見到你又該舍不得走了。”
秦冀聞言又跑了回來:“我就是想再多見你一麵也不行嗎?距離我們的約定還這麼長時間,我怕到那時候都不記得你什麼樣子了!”
“傻丫頭,我們的約定有沒說不能見麵。你放心一有時間我就來看你。”
“那你說話算數!”
“一言為定!”
看著陸渢堅定的目光,秦冀這才轉身走進校門,遠遠地回過頭望去,陸渢挺拔的身影依舊站在那裏……。
SD鳳凰城師範學院靠近操場的一處小院裏。周雲萍買菜回來,看到陸遠銘仍在書房,忍不住數落道:“一天天就知道練你的毛筆字,家裏油瓶子倒了也不扶一下!陸娟她們一家就要到了,家裏連壺開水都沒有!”
“怎麼了?他們回家吃個飯我這當爹的還得在家沏茶候著呀?有你這個老丫鬟伺候著就行了,別在這嘮叨了,快去準備吧!”陸遠銘打了個哈哈就是沒出屋。
“好你個陸遠銘!你還成大老爺了?我告訴你,本丫鬟今天就造你的反了!我也不幹了。看女兒回來罵不罵你個老東西!”
停了一會,沒聽見外邊有動靜,陸遠銘從書房出來,妻子果然沒在廚房。走到院子裏才聽到周雲萍在大門口和鄰居說話的聲音。唉,又去打聽別人家當兵的孩子回來了沒有!陸遠銘歎口氣,心裏也暗暗琢磨,兒子來信說退伍了,這元旦都過了怎麼還沒回來呢?
周雲萍從外邊回來,一進屋就說:“人家詹老師她侄子都回來半個月了,咱們兒子還沒消息!真讓人擔心,老陸你說孩子不會出什麼事吧?”
“又不是小孩子了,能出什麼事?!說不定這小子路過哪個戰友家去玩幾天再回來也說不定。你別胡思亂想的,看你這幾天睡覺也不踏實,他五年沒回家了,還在乎這幾天?”
“他要是不說準什麼時候回來我也不擔心!信上說好的十五號前到家,可現在都二十幾號了還沒回來。要不你給他們部隊打個電話問問!”
“打什麼打!這時候他肯定離開部隊了。還是再等等吧!這小子,你看他回來我怎麼收拾他!”
“你敢!孩子五年沒回家了,好不容易回來,你不能好好疼愛他一下呀?別人家的孩子當兵恨不得年年探家,你兒子五年一趟也沒回來,為什麼呀?還不是因為給你賭氣!你要是再把他訓跑了,我跟你個老東西沒完!哼,擇菜去,女兒快回來了。”
陸遠銘嘿嘿笑著:“我也就是說說,當不得真,當不得真。”說著進了廚房。
望著自家小院油漆斑駁的大門,陸渢百感交集。記得這扇門的油漆還是六年前和父親一起粉刷的,那時候自己才十六七歲,剛上高中不久。看來自己走後,父親也沒裝飾過家裏,記得那個時候父親幾乎每年都要把院子收拾一遍,擦去牆壁上孩子們的信手塗鴉,粉刷門窗脫落的油漆……。
推開門,聽到屋子裏傳來的話語歡笑聲,一種久違了的溫暖讓他熱淚盈眶:“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一桌人除了陸遠銘其他都站了起來。周雲萍筷子掉到了地上,跑過來一把抱住了兒子:“孩子你可回來了……。”
陸娟笑著拉起弟弟的手:“你又長個子了,黑了也壯了!臭小子,姐姐結婚添孩子都給你寫信了也不回來。我給你介紹,這是你姐夫楊海濤,這一個小不點是你外甥,都三歲了還沒見過舅舅呢!棟棟,快叫舅舅……。
看著一直坐在那裏沒動的父親,陸渢把抱在懷裏的棟棟放在地上說:“棟棟真乖,舅舅給你買了玩具,就在那個包裏,讓媽媽幫你拿,……。”走到父親跟前深深地鞠了一躬:“爸,我回來了,”
陸遠銘僵硬的臉綻出一絲微笑:“你小子真行!退伍也不先回家就到處亂跑,害你媽天天念叨!都快把我煩死了!算了,今天你姐夫在給你個麵子!娟子,去把我那瓶好酒拿來……對,就那瓶茅台,這還是爸爸最好的一個學生八幾年送給我的。今天咱家大團圓,慶祝慶祝!”
陸娟把酒放在桌上笑著說:“弟弟,老爸還是疼你。你姐夫來這麼多趟,爸也不舍得把這瓶酒拿出來……。”
陸遠銘訕笑一下說:“你這孩子怎麼說話呢!都是孩子我哪有偏心?趁你們都在,咱們家大團圓,我才舍得把這酒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