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威豪嘴角抽了抽,抬手捂住秦素素的耳朵,安撫道:“不要聽這些肮髒的話,會教壞你的,這兩個女人簡直就是比精神病院裏的病人還要神經病。”
秦素素眨了眨眼,就看到他薄唇動了動,一副痛徹心扉的模樣,壓根沒怎麼聽清楚他在說什麼,周圍激烈的討論聲已經蓋過了一切。
她的眨眼餘威豪隻當她都聽到了,並且同意。所以這才滿意地放開了手,跟她並肩站在一塊看向外邊還在拉扯的兩個人。
“黃小姐你知道不知道,她是裝的,什麼自殺都是假的!她就是要讓你跟總裁不能順利結婚,就是要破壞你們。還拉著我當墊背的,這女人心腸歹毒的很!”
她這會也不搖了,嘴角的笑大大的有些嚇人,指著莫天嬌就是一陣奚落跟抖露真相的激動。
人群裏‘嘩’的一聲,雖然不知道曾麗麗說的黃小姐跟總裁是何人物,但是這情節好像電視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啊!眾人都衝著曾麗麗的目光看了過去,但也沒看出來哪個才是她嘴裏所說的黃小姐。
小然已經走進畫廊裏,身後傳來的話隻是讓她微微頓了腳,便不再受任何影響地走了進去。對著畫廊裏工作人員投過來詫異的目光,她也隻是淡淡地搖了搖頭,說了句,“報警吧。”
其中一個女的愣了愣,隨即應了一聲掏出手機。
要是再說下去,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畫廊是個經營生意的清雅地方,可不能惹出一點壞名聲出來。
曾麗麗見小然無動於衷地走了進去,抬起腳就想追過去,不過看到擋在門口的餘威豪,眸光一亮,心跳猛地加快:“我這還有你想知道的消息,三百萬,我就全都告訴你。”
餘威豪沒有說話,隻是好笑地看著這兩個明明同處一氣,現在又開始窩裏反的女人。
“莫天嬌她…”
手腕被一隻手握住,身子被一股力道向後拖去,曾麗麗猛地後退了幾步,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在阻止她。剛想回過頭去咒罵莫天嬌,低跟皮鞋在有些潮濕的地麵滑出了一條細線,她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後傾了下去,摔倒在地麵上,腦袋在堅硬的地磚上撞出了一聲不大不小的聲響。
周圍的聲音頓時全都消失了,這一跤摔得,可不輕啊。
剛剛她倒下的瞬間,沒有人去救她,這會她已經摔倒在地,也沒有上前去扶她。
而莫天嬌也被嚇在了原地,呆呆地看著自己的手,又看看躺在地上雙目緊閉,臉色蒼白的曾麗麗,顫巍巍地說道:“你,你沒,沒事吧?”
曾麗麗渾身顫抖,後腦勺的疼痛已經讓她無暇顧及,艱難地想從地麵上爬起來,但是突然覺得一陣難受,嘴巴裏似乎有液體要流了出來。
朦朧間她隻看到所有人都像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詫異裏帶著驚怕,看著她。
“啊,她吐白沫了。”
“你看,她全身都抽搐了起來,會不會是中風了?!”
“天啊太可怕了,我不敢看下去了。以後走路要小心一些,摔一跤都會變得這麼慘。”
身邊傳來斷斷續續的聲音,曾麗麗匍匐在髒兮兮的地麵上,四肢酸痛,麻木地抽搐,嘴巴裏的不明液體還在流,身體難受地在地上打起了滾。
莫天嬌連連倒退了三四步,人摔倒再糟糕也不會是這種情況啊,怎麼會變成這樣?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誰讓她要害她,誰讓她今天的行為舉止都那麼異常,她怎麼能允許那些事情被曝光呢!
雖然說是讓人感到害怕,但是畫廊裏不少人都已經擠出來想更清楚地看著這驚悚的一麵,而路邊停駐的人,有些還好心地開始撥打了急救電話。
莫天嬌挪了挪腳步,就想離開這鬼地方。隻是她剛轉身想走,就被群眾的唾沫給淹了回去。
“真沒見過這樣的女人,害了人還想跑。”
“就是,就是!”
莫天嬌捂住耳朵,嘴裏喃喃說著:“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很用力,是她自己摔倒了的!”
隻是沒有人會在這時候去同情她,雖然她的表情看上去也挺可憐的。
小然聽到消息立刻就趕了出去,知道已經有人叫了急救電話這時候也隻能耐心等著了,“素素,要不你先上去休息吧。”看著秦素素擰著的眉毛,她還以為她是看不下這種場景。
說實在的,就是她都不想再看還在地上翻滾的曾麗麗了,不過她卻必須站在這裏。
秦素素點了點頭,餘威豪蹙眉看了外麵的情況一眼,便陪著秦素素上閣樓去了。
曾麗麗的臉色越來越蒼白,全身痙攣,明明感覺到冷,可是身體卻是在發熱,好難受好難受,難受的讓她想撞牆。周圍吵鬧的情況讓她出現了幻覺,好像此刻她呆正在夜場裏。
莫天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著開始拿自己的腦袋去撞地麵的曾麗麗,心裏的恐懼就像被放大放大了無數倍一樣。
“麗麗…”
“給我,快給我,難受,快給我!”
曾麗麗猛地開口說話,額頭一下下地撞擊著地麵。但是沒有人敢上前去阻止她自虐的參保行為,全都是一副驚愣的不能再驚愣的表情。大家也都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她想要什麼。
人群外突然擠進來一位老人,他走到曾麗麗身邊蹲下身,雙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果然感到了滾燙的熱度,抬起頭平靜地說了一句,“她看著像是毒癮犯了。”
“我是個退休的醫生,你們給她叫醫生了沒有?”
毒癮!
“叫了,已經叫了。”眾人呆若木雞,聽到老人的問話,有人這才回過神趕忙回道。
莫天嬌心口一鬆,走上前幾步看著老人,試探性地問道:“她剛剛摔了一跤,是不是這樣才讓毒癮犯了?”她現在也沒心思去驚訝曾麗麗嗑藥的事情,她隻想這髒水別潑到自己身上才好。
老人不明所以,摸了摸下巴白花花的短胡子說道:“毒癮犯了就是犯了,就是說明她想嗑藥了。”
“毒癮發作的時候,精神跟行為都會變得異常。輕者的表現是心情難以平靜,煩躁不安,決斷能力幹脆迅速而又草率,情緒高漲,表情興奮,話語滔滔不絕。思維極度的活躍,腦子裏總有新的想法和主意不斷的湧現出現但卻難以進行深入的思考,在行為方麵則有激惹性增高,攻擊傾向增強,並出現刻板的強迫性症狀。如反複做一些明知毫無意義但卻控製不住的相同的簡單的動作。且伴隨軀體症狀:頭疼,眩暈,心率快,心悸,口渴,顏麵蒼白,血壓升高,全身發熱,呼吸困難,惡心,嘔吐,排尿困難,甚至全身痙攣,腦出血,如心肌中毒,則可心跳驟停引起猝死。”
老醫生就像在背書一樣說出了一大堆關於毒癮發作時的症狀,聽得莫天嬌隻能愣愣的點著頭。猛地聽到最後一句,猝死?!她可不能死,猝死了她可就說不清了!
人們對於那些嗑藥的人都是敬而遠之的,這會大家更是離曾麗麗跟莫天嬌遠遠的,就好像她們是兩個病菌感染體一樣。
這麼突然的局麵讓小然有些無措,想跟晨子說,又不想打擾他。
不算漫長的時間流逝而過,眾人隱隱約約地聽到了一陣警笛聲,隨著聲音越來越清晰,一輛警車停靠在了路邊。地方還真好找,人多的不就是了!
見警察都被都驚動到,眾人默契的讓出了一條道,四五名警察走了進來,看了看畫廊門外混亂的局麵,嗓門一開,喝了聲,“是這裏報警的嗎?這是什麼情況?!”
他們看到還在地上掙紮的曾麗麗也都是嚇了一跳,立刻就有兩個人上去將她抬了起來。
頭發散亂,臉色蒼白,怎麼看都像個瘋子似的。
小然歎了口氣,從畫廊裏走了出來,看了看麵前穿著製服的警察,“是我們報的警,這兩個人剛剛在這裏鬧事。”指了指莫天嬌,便見她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黃小然!你!”
莫天嬌氣急敗壞地衝著小然怒吼,她剛還覺得奇怪,醫生還沒來,警察好端端的怎麼會過來,原來是她報的警啊!
領頭的那名警察就覺得麵前的女人看著有些眼熟,這會聽到有人喚她的名字,就隻覺得名字也很眼熟。按理說這麼漂亮的女人,應該過目不忘才是,但是記憶裏又好像沒多大印象。
圍觀的人見莫天嬌這麼囂張,都有些看不過去了,衝著警察七嘴八舌地舉報她跟曾麗麗剛剛在畫廊門口鬧事敲詐的事情。
“是啊,警察先生,大家的耳朵可都是靈敏的很。這兩個女人一開口就是要我拿出三百萬,餘氏集團就算是再有錢,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給一個不相幹的人錢啊你說是不是?”
餘威豪讓秦素素呆在樓上,而自己則是下來想幫著小然處理那兩個女人。這會見警察都過來了,借著警察的盾牌那當然是更好了。
餘氏集團?
幾個警察耳朵皆是一豎,衝著餘威豪點頭致意。他們做這工作的,平日裏自然會多留心宣城裏不能得罪的人,而餘威豪提到的餘氏集團便是其中之一,至少沒有上頭的吩咐,他們可不能貿然行事。
莫天嬌惡毒地盯著小然跟餘威豪,又見警察對他恭敬的態度,頓時口不擇言了起來,“你們官商聯合起來欺負我這個無權無勢的弱女子,真的是太不要臉了!是是是!你們一個是餘氏少爺,一個是市長夫人,了不起是吧,了不起是吧!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黃小然我告訴你,這宣城不是你那市長老公想怎樣就能怎樣了,還有沒有人為我做主了!現在的世道真的是太黑了,官商同流合汙,根本就不給我們這些平民老百姓活路啊!”
她說的慷慨激昂,想引起周圍群眾的共識。但是這些涉及政治上的敏感話題,老百姓們就算再有不滿也不敢在公共場合公然開罵指責,這該說是她太有勇氣了,還是她就是智商被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