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子轉頭向她看了一眼,頗為希冀地說道。
不知道家裏還有沒有牛奶,三明治?不會。
“我會烤牛排。”
窘迫的聲音從背後傳來,讓晨子不可抑製地發出了一聲輕笑,腳步停了下來,圓潤的指尖輕捏著小然的鼻尖,帶著無盡的寵溺說道,“我們回宅吃早餐。”
“然後我再去上班。”
見他都已經決定好了,小然索性就跟在他身側,一切任他安排。
齊中書站在庭院裏看著相攜走進來的兩人,登時一喜,迎了上去。
“孫少爺,孫少奶奶。”
他這一聲喊得可以說是滿心歡喜,昨晚老爺在家裏宣布了,知道他們已經領了結婚證,這稱呼自然也就得改了過來。
小然被他這麼一叫,小臉又不禁紅了起來,朝著齊中書點了點頭,“齊伯。”
晨子看著身側嬌羞的小妻子,心情大好。
“齊伯,我跟小然都還沒吃早飯。”
“好好,那你們先進去,我去再準備,老爺他們也正在用餐。”
齊中書說完又慈愛地看了小然一眼,便喜滋滋地向裏走去。他高興孫少爺終於成家了啊,這感覺真的是太讓人激動了。
國忠他們都才剛剛用完早飯,就看到晨子牽著小然走了進來。
精銳的視線帶著毫不躲避的打量意味直直地看著走了過來的兩個人,見這小子一臉春風得意的,國忠的嘴角也微微一彎,看著小然,“吃過飯了麼?”
“還沒,齊伯已經幫我們去準備了。”
回答他的是晨子,拉著小然坐在飯桌上,坦然麵對各種視線,回望著國忠。
“我問的是那丫頭,又不是你。”
國忠老臉一沉,嚴肅地瞪著晨子,這小子連讓他跟自己的孫媳婦溝通的機會都不給。
“爺爺,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你問她就等於是問我,難道不是嗎?”
清潤的聲音帶著一絲揶揄,嘴角噙著淡笑,就像是在說一件多麼開心的事情。不過這真的是值得樂一輩子的事情,晨子從公文包裏拿出戶口本遞還給了國忠,順帶將那本紅本本也拿了過去。
一張結婚證就在桌上傳閱。
小然看著結婚證在辰陽他們之間流傳,臉上還都是一片喜色。無奈地低下了頭,輕輕地歎了一聲。坐的時間有些久了,就開始覺得腰酸,於是難耐的動了動。
隨即一隻大手從要背後探了過來搭在自己的腰間,不輕不重地揉捏著,果然立刻舒服了不少。
美眸向身旁的男人看了過去,隻見他嘴角依舊是恬淡的笑意,一直跟桌上的其他人熟絡地對話。但是,他是如何發現自己的不適的?
還真以為兩人之間的密密親近沒人發現?吳娟清抿著嘴一笑,將手中的紅本本傳回到晨子手裏。
齊中書讓人端著早餐放在了飯桌上,而眾人卻依舊坐在原位上沒有離開的跡象,隻管看著他們小夫妻倆吃飯。
“大哥在照片裏笑得還真…歡快。”
辰陽眯著俊眸笑道,對自己唯一的兄長眼裏噙著的滿滿都是崇拜感。他一直都知道自己這位大哥的性子,絕對不是個熱的,但是剛剛結婚證上的照片,他笑得那麼的明顯,還真是人逢喜事。
既然證也領了,國忠就繼續打算著接下來的事情,“清輝,娟清,等黃家夫婦回來後你們就商量一下,找個時間把他們的婚禮給辦了。”國忠看著左手邊的清輝夫婦倆說道。
“趁著年剛過,就將喜慶進行到底吧。”
小然心裏微微一驚,果然還真這麼快。隻是談到結婚…雙眸望向身旁的男人,沒想到他也剛好看了過來,默契的相視一笑。
“小然,你看看,有什麼想法都可以說。”
轉過頭看著國忠,臉微微澀然,這樣的問題要她怎麼回答?“…爺爺,等爸媽回來吧,他們過兩天就會回來了的。”將話題扯到自己父母身上,也算是言之有理吧。
國忠被這一聲軟蠕蠕的‘爺爺’可說是甜到心裏去了,蒼老但卻精神的臉上滿是紅光,點了點頭。
吳娟清也讚同這樣的決定,既然證都領了那一切就沒必要拖著,“爸,就等親家回來了再一起商量下。”
“爺爺,哥的婚禮要在宣城舉辦的話,那京城大院裏的那些人呢?”
辰陽不解地問道,家在京城地位也算高崇。他大哥做為家的長孫,這結婚的事情肯定是要大肆操辦的。但是如果是在宣城結婚的話,難不成讓軍區大院裏的那些熟人都跑過來麼?
其實這個對國忠來說是不介意的,既然他搬回了宣城的祖宅,也拒絕了京城那些人的探視,自然就是打算在這裏安然過好晚年了。至於那些人請不請,就看他們自己的意思了。
說起來也真挺複雜的,雖說國忠自己留在了宣城,而晨子也在宣城任職。但是他的一雙兒子,老大老二一家又都還在京城,硬生生是分了兩地,還真挺不好辦的。
清輝也低頭想了想說道,“我看就通知一些往來比較經常的好友就好了,婚禮在宣城辦也一樣可以隆重,沒什麼衝突。”
經常往來的好友,吳娟清眉間不禁褶皺了起來,那不是也得通知秦家了。
將所有的問題拋給他們自己想,晨子隻管低著頭喝粥,不時給小然碗裏添著小菜,兩人吃的是有滋有味的,桌上其他人卻都沉浸在‘婚禮請客’這個話題裏。
“爺爺,爸媽,我們這幾天還是住在黃家,不過早飯會回來吃的。”
晨子喝下最後一口粥,挑著眉看著國忠淡然地說道。
隻是話一說完,小然手中的動作一頓,羞惱地一腳輕踹過去。這樣賭氣的動作,隻能讓晨子嘴角的弧度彎的更深了一些,大手繞過腰背正摟著她,輕輕地排著,似是安撫。
國忠的目光在兩人之間不斷地來回穿梭,虎目一眯,心裏一片了然。他是知道家裏人多,念著他們感情正在一步步升溫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為什麼早飯卻是要回來吃?
這個,就隻有晨子心裏清楚了……
晨子跟小然告辭了家裏的長輩,將小然送回了黃宅,便開始被她催著去上班。
“老婆…”
晨子見她解開了安全帶,正要開門下車,行動比思想更快,一把將小然拉進了自己的懷裏,在她耳邊輕聲呢喃。
哎,他發現舍不得走了啊…
玉手輕拍了拍他的腦袋,一聲淺笑從紅唇中溢出,“從此君王不早朝?你可不能學唐玄宗哦。”
望著車窗外的朗朗日光,晨子微不可見地低歎了一聲。
“春宵苦短日高起…”
低啞的聲線帶著熱氣噴在自己的耳邊,一陣酥酥麻麻的感覺湧上全身。又聽他說了這麼一句話,小然‘蹭’的一聲,臉蛋俏紅,側轉過臉正要開口嗬斥,迎麵襲來的便是一個火熱的吻。
“唔,你快放開啦!”
她撒嬌一般推著他的俊臉,見他眸光幽暗地盯著自己,含著跟昨晚類似的灼熱,不禁羞惱地命令道。
或輕或重地啃噬她柔軟的唇瓣一會兒,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開,有力的雙臂圈在她的腰間,讓她緊緊地貼著自己。欣賞著她臉上不經意間流露的嬌媚,堅硬的胸膛上抵著她飽滿的柔軟,不禁又有些心猿意馬了。
複低頭在她唇上啄下一吻。
果然是女色當前,英雄塚。
“好吧,我要做個聽老婆話的男人!”
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雙手回歸原處,還身側的女人自由,清雋斯文的臉上是得意般的壞笑。
小然眨巴著眼,再三確認才知道自己真的沒有聽錯,不禁嬌嗔地揚起了下巴,“此話當真?!”
麵對她撅起的紅唇,他不置一語,隻是一臉含情脈脈地望著她,帶著深不可測的渴望。揚揚眉梢,在她的耳邊,誘惑般吹著熱氣,沙啞的嗓音讓她耳根泛紅:“當然是當真的了,不過老婆,你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哦…”
“比如像,昨晚那樣…”
“流氓!你個臭流氓!”
小然羞惱地怨恨了他一眼,隨即像喝了雞血似的一把打開車門,迅速遠離這個大流氓!
流氓就流氓唄,反正隻要能…流氓他也就認了。
晨子嘴角一彎勾起了一個壞壞的笑,看著站在車外並沒有賭氣離開的小然,“我走了…”
“哼。”
回應他的卻是一聲輕哼,晨子挑了挑眉不再逗留,引擎發動,在小然凝視的目光中緩緩將車開出了她的視野,抬頭望了望上方的透視鏡,依舊能看到鏡子裏的那一抹窈窕身影。
嘴角的唇線始終彎著一個弧度,等再也看不到鏡子裏的身影後,這才加大油門,黑色的奔馳在石板路上飛速遠去。
小然就這樣看著晨子離開,突然心裏就覺得空落落的。被這樣的想法一嚇,她竟然已經這般離不開他了嘛…食指不禁撫上自己的嘴唇,上麵似乎還殘留著男人好聞的薄荷味道,不禁燦爛一笑,轉身向別墅裏走去。
“查出來了嗎?”
劉海峰正自個兒跟自個下著圍棋,見林少恩走了過來,淡然的開口,希望會是什麼讓人愉快的消息。連續一個禮拜了,遠航都是早出晚歸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問他也不說,既然不說,難道他就查不出來嗎?
林少恩垂首立在一旁,他可以感受到老爺最近的心緒平靜了不少,不知道這個消息應不應該告訴他。
從棋盤裏抬起頭,劉海峰好笑地看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林少恩一眼,“有什麼就說吧,我這歲數了難道還禁不住一點風浪?”
“老爺。”
林少恩頗為苦惱地喚了一聲,頓了頓,還是決定開口告訴劉海峰。
“莫天嬌住院了,少爺之前兩天在跑醫院照顧她。四天前她出院,少爺就一直呆在金山裏,陪她。”
劉海峰拿捏著白子的手一頓,雖然上了年紀但是那一張臉依然是俊雅的,微微挑眉,“生病了?”如果真的病了,那可是真的太好了。嗬,就怕這種女人的生命力強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