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昏睡了許久,睜眼都已不太熟練。
三個小夥子站在我的麵前。
我仔細端詳著他們的臉,已經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的觀察他們的臉了。
馬凱博似乎已經長成了一個美男子,五官端正,尤其是眼睛,水汪汪的;江程也變成熟了,棱角間多了份堅毅與不屈;田穎,臉上掛著兩道早已幹涸的淚痕,似乎變化並不大。
“看!哥哥醒了!”江程興奮的喊著,馬凱博望向我,打開了門向外麵跑去:“醫生醫生,哥哥醒了!”
我望向窗外,努力的回憶著,我和劉宇走進市警局,之後呢,在我昏沉沉的時候,仿佛聽到了槍聲。我突然從床上坐起來,右肩痛的我仿佛要將被褥撕碎了一樣。
“哥哥,快躺下,你還沒有恢複,不能這樣!”
江程用大人的口氣教育著我。
江程和田穎將我上半身慢慢的放回了病床。
“什麼時候開始下的雪。”我看著他兩問道。
“兩天前,哥哥已經昏了四天三夜了,醫生伯伯說,如果這樣的情況還持續三天,那麼哥哥就很危險了,好在哥哥今早終於醒了!”
我很想問下一個問題,但心中始終不能說服自己接受最壞的情況。
“村,村長和大晟,怎麼樣了。”
在看見他們麵麵相噓的樣子時,我感到我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下去。我用左手摳著臉頰,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可真是慘,那孩子的左手臂的皮都已經黏在地上了,血肉全部都暴露出來了。”坐在服務台的護士向一旁的同事說道。
“還好保住了命,你說這些人幹嘛要找他們縣長的麻煩,我一個在縣裏的朋友說:那個縣長對他們還算可以了,突然這麼一整又得花好久折騰,還說了很難聽的話呢。”
|“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想些什麼,自己折騰死了傷了就算了,還害死了一個老人,孩子這麼小就遭這等罪,可憐啊。”
另一個護士正準備開口,看見遠處的醫生從辦公室裏走出,旁邊還跟著一群穿製服的男人,便提醒了身邊的同伴,低頭去整理住院記錄了。
“醒了啊。”李煜東向我寒暄,然而神情並不輕鬆。
“最後怎麼樣了?”看見李煜東坐下,孩子們慢慢的退場,我趕緊問道。
“一看見那具女屍當即就好像發狂了,手槍裏好像也沒有子彈了,還好同事的射術不精,沒打到致命部位,看來那家夥對他的母親還有很深的印象啊。”
“另外兩個家夥呢?”我緩緩坐起身,等待著惡魔的審判。
“陳晨那家夥被我們一嚇,全招了,賄賂,引誘兒童。”李煜東噎了噎。“受害者有男有女,都是父母不在身邊由爺爺奶奶帶著的或者就是沒有父母的,最大的初中,最小的還沒有上小學。”
“真是個畜牲!”我緊捏胸口,防止心突然蹦出來。
“那個女人好像用劉宇威脅著於縣長,好像是在於縣長不知情的情況下生的,到孩子四歲時,實在是忍受不了就把她殺了。”李煜東沉沉的歎了口氣。“貪汙和受賄的材料證據我已經轉交給負責管理的職能部門了,殺人的賭徒也已經交給司法機構了。”
“他們,應該出不來了吧。”我望向窗外的雪花,平淡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