萊納在與此相關的問題上提出的另一個觀點可能是疏忽大意的。他說,“偉大的人麵獅身像頭顱的中心軸與其麵部五官的中心軸之間”存在著“些微的偏差”,也就是說,頭是正對東方,而五官則稍稍偏北。
這裏萊納還是忽視了人們對一尊年深日久、嚴重腐蝕的雕像重新雕刻的可能性。在人麵獅身像曆史的問題上,萊納又忽視了地質學的最新論點。撇開萊納的缺點不說,讓我們看看他的文章說明了什麼。萊納利用“高級研究邏輯電腦和自動成像”方法可以將卡夫拉的容貌移接到嚴重受損的人麵獅身像的麵部,這隻能說明,隻要有良好的電腦成像係統,誰都可以把一個人變得像另一個人。用一位心直口快的評論家的話說,“用同樣的電腦技術可以’證明‘人麵獅身像原來就是貓王……”1993年,一批獨立的學者為了解開人麵獅身像這個死結而出了一個絕招,他們帶了一位偵探到埃及。這位偵探就是紐約警察局法醫高手弗蘭克·多明哥。此人20多年來,一直在研製一種犯人肖像“鑒別器”,他每天的工作就是分析和研究各式各樣的人臉。於是,人們要他詳細研究人麵獅身像和卡夫拉兩者之間的異同之處。數月之後,他從埃及回到紐約自己的工作室,仔細比較了這兩種雕像的上千張照片。他最後彙報自己的分析結果說:
透過反複分析研究我繪出的圖形和測得的數據,我得出的結論與我最初的直覺不謀而合,也就是,這兩種雕像各有所表。人麵獅身像,從正麵看的五官比例尺寸,特別是從不同的側麵看,其五官的角度和麵部突出的尺寸,都使我堅信,人麵獅身像不是卡夫拉……到此為止,我們一邊有法醫高手,弗蘭克·多明哥,他告訴我們,人麵獅身像的麵孔不是卡夫拉的麵孔;另一邊則有埃及學電腦專家,馬克·萊納,他認為用卡夫拉的麵孔就可以讓人麵獅身像“獲得新生”。
那麼,人麵獅身像麵孔的原型到底是誰呢?
4人麵獅身像的浸水之謎
遠古的石像是否曾被特大的洪水浸沒過,這是揭示石像產生的重要依據。
這場爭論的起源可以追溯到70年代。當時,美國一位獨立從事研究工作的學者約翰·安東尼·韋斯特,正在著手研究傑出的法國數學家,象征主義者施瓦勒·德拉布裏奇晦澀難懂的作品。
施瓦勒以其對魯爾蘇爾廟的論著而著稱。他在1961年發表的《神聖科學》一文中評論說,考古學發現暗示我們:“12000年以前很少有困擾著埃及的氣候和洪水。”他寫道:
在洗劫埃及大地的一次次特大洪水來臨之前,一定有一段規模龐大的曆史文明期。這一推測使我們確信,人麵獅身像在那段文明時期就已經存在了。這尊矗立在基沙西部高崖上的雕像,除頭部之外,整個獅身都現出無可爭辯的水浸跡象。施瓦勒簡單明了的結論以前並未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一結論明顯抨擊了埃及學領域廣泛認為人麵獅身像是由卡夫拉在公元前2500年建造的這一觀點。韋斯特在讀到施瓦勒的這段話之後便認識到施瓦勒從地質學角度提供了一條探索的途徑。從這條途徑出發就可以“真正地證實,早在古埃及王朝文明以及其他所有已知的人類文明的數千年以前,可能已經存在過另一個文明期,或許其規模比後來的都大。”韋斯特說:要是能證實人麵獅身像受過水浸這一點,便會推翻所有世人已接受的人類文明編年史,也會迫使我們對支撐整個現代教育的“曆史過程”的種種假設重新定論,並迫使我們去麵對由此而引起的激烈爭論。然而,從石刻古跡上很難發現問題,就算是很簡單的問題……韋斯特對從考古學角度得出的結論之理解是正確的。如果人麵獅身像表麵的一切變化部位能證明是水浸的結果,而不是像埃及學家們一直認為的是風沙吹蝕的結果,那麼,已經建立起來的編年史就要麵臨被推翻的危險。要理解這種推斷,隻要牢記下麵這兩點就夠了:首先要記住,遠古的埃及的氣候並非像今天這樣始終都異常幹燥;另外一點就是,比起萊納和其他一些人認定的人麵獅身像“背景建築群”的理論,韋斯特和施瓦勒提出的人麵獅身像侵蝕模式更加完善優秀。韋斯特和施瓦勒提出的人麵獅身像的這個變化特征,是基沙遺址的某些古跡所不具備的。這種變化特征的提示清楚地告訴我們,隻有部分建築是在同一時期建成的。
但這是哪一個時期呢?
韋斯特最初認為:理論上不排除人麵獅身像受過浸蝕的可能。因為大家早就一致認為,過去埃及曾多次受到海水和尼羅河特大洪水的困擾。就在不那麼遙遠的古代還出現過一次這樣的洪災,人們認為這是最近一次冰季冰川融化而造成的。一般人認為,最後一次冰季的時間是在公元前10500年前後,而尼羅河周期性的大洪水就發生在這之後。在公元前10000年前後發生的那次大洪水是最後一次。因此可以推斷,如果人麵獅身像受過水浸,那它一定是在洪水發生之前建成的……從“理論上”看,韋斯特的這種推斷確是站得住腳。可是,正如韋斯特後來所承認的,實際上人麵獅身像所受到的不同一般的腐蝕作用並非是“洪水”引起的。他後來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