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東三百裏,曰基山,有鳥焉,其狀如雞而三首、六目、六足、三翼,其名曰(尚鳥付鳥),食之無臥。”
“喂,都怪你,讓我自己走,你看現在都走到哪都不知道了!”項純衝著小遺喊道。“蠢貨,你急啥,這種事是要看天意的,你不能怪我。”小遺說。“嘿,你這責任推得好,都推到天上去了,你咋不上天呢?”“我可以上天呀,我本來就是鳳凰。”
在他們的爭吵中,一片烏雲靜悄悄的接近著它們,遮住了天空,黑壓壓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雨來。小逸感覺被黑影遮住,抬頭一望說道“你們都別吵了,馬上要下雨了,趕緊想辦法找地方躲雨才是關鍵。”它們也感覺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於是靜了下來。“我去看看。”小遺飛到了天上,用深邃的目光眺望著四周。過了一會便說道:“走這邊!我發現不遠處有個破廟,應該可以躲一下雨。”
順著小遺的指引,它們來到了破廟,這裏麵果然很破,四處都是蜘蛛網,灰塵在大風的吹襲下也飛揚起來,簡直讓人不想多待一秒。
正當項純想要再次開始抱怨的時候,進來了一個身著樸素書生服飾的男子,大約十八九歲的樣子,他背背一個竹簍,竹簍被布遮蓋,但隱約還能看見裏麵有幾本書,看起來很有學識。他一進來就向項純微笑示意,然後問了聲好便自己找了個地方坐下,拿出一本竹簍的書自顧自的看了起來。
“喂,項蠢,跟著他。”小遺說。“我不幹,我一個大男人去跟著一個男的,別人準認為我是變態。”小逸飛到項純麵前說道:“哎呀,我們不是讓你真的跟蹤他啦,我們是讓你想辦法靠近他而已。”“我?那你們呢,就這麼看著?還有為什麼要跟著他?難道你們看上他了?”“你再亂說信不信我們烤了你!”小遺說。
“沒有啦,你現在還不能運用我們給你的赤瞳,所以看不出來,他的身上正被一種名曰(尚鳥付鳥)的獸所附身,這種鳥無眠無休,被附身則會幹勁十足,你需要想辦法靠近他,讓他自願停下來,這種獸便會收回《山海經》。至於我們,他看不見我,我們也不便對人間事情做出過多幹預。而且,想回家,這得靠你自己。
項純低下頭默默的翻了個白眼,心想:哼!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全推給我,這麼多的妖怪還真打算讓我一個中學生收集完呀,真想先把你們收了。”雖然心裏不爽,但項純也沒有選擇,慢慢的向那個書生走去,故意學起了古腔古調:“公子,你好,小生適逢趕路,到此破廟避雨,偶遇公子,想與公子聊聊,以解乏悶,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那個書生一時很無措,無奈的看著項純:你這個人說話怎麼這麼怪呀?”項純無語了,尷尬了一小會,又接著回到原來語氣“我就是想和你聊聊而已,反正也是無聊嘛。”“我才不和你聊呢,沒看見我在看書嗎?”項純第二次尷尬了起來。“你看什麼書呢?這麼入迷。”“《路離之詩選集》,你看過嗎?”項純一下子懵住了,這是他第三次尷尬了。他小聲的在心裏嘀咕起來:路離之是誰啊?怎麼曆史書上沒這號人啊?怎麼辦啊?學霸和學渣的差距太大了,我還怎麼接近他呀。不行,機智的我怎麼就此退步,既然是學渣,那我也有學渣的辦法。看老子硬著頭皮給你編出來!
項純用手拍了拍袖子上的灰,故作深沉的說:“額,我呀,看過看過,這麼有才華的人我怎麼可能沒看過呢!我可是他的粉絲呢。”“粉絲?”“額,沒什麼,就是他的詩迷。”“喔,那我也是他的粉絲呢。”項純看他的態度有所緩和便開始乘勝追擊。把他的書拿了過來,隨便翻動了幾頁,然後隨便找準一首詩。指著詩說道:“我呢,最喜歡的就是他這首《夜半》,詩人夜半點燭勤學,忽然從窗外飛來一隻夜蝶,詩人與其在燭火下互動,相互聊賴,好不愜意美哉。”其實項純說完這句話,心裏是虛的,因為他也不知道自己說的對不對。同時也在暗暗讚歎自己:還好語文學的還可以認識幾個古字,不然就死定了。不露一手原來還不知道我有這麼能扯呀,真佩服我自己。
“嗯嗯,我也挺喜歡他這首詩的。“書生說。“不知公子,從何而來,將要去哪裏呀?“經過了剛才的談話,書生顯然放下了防備,與他聊了起來。“我叫宋邈浩,是一名剛在鄉試中中舉的解元,現在真準備剛回家準備不久後的會試呢。“項純望了望小逸,小聲的說道:“啥是解元?“小逸飛到了他的耳旁說道:“解元就是鄉試第一名,看來這家夥挺聰明的。“
“你在和誰說話呢?“宋邈浩不解的問道。“沒,我自言自語呢。“項純心想既然已經編到這裏了,不妨接著誇大。故作開心的笑了笑:“這麼巧,我也是剛中舉的舉人,隻不過在後幾名。我也要回家準備呢。但是我家比較遠,回去很不方便。“隨即一直無辜的看著宋邈浩。宋邈浩十分茫然,被這突如其來的熱情衝昏了,並沒有做聲。誰知項純直接拿起了宋邈浩的竹簍說道:“要不我去你家住吧,我要是趕回自己家真是太遠了。現在雨停了,快點趕路吧。“說罷拿起竹婁走了出去。“啊?“宋邈浩無語了,但又覺得這麼小兄弟不是壞人,就勉強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