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麼找明鐸將軍的貼身侍衛呢?”門金不解,明鐸將軍有身份地位,若是他的貼身侍衛犯了事兒,這件事情就鬧大了,不僅玷汙了季二小姐,另一方麵對明鐸的傷害更大。
季錦秀細長的手指捏著一顆紫的發黑的葡萄,視線望向正廳外的過道。眼神透著一絲狡獪之氣。
“還記得偏院著火之事麼?”
門金點頭,這麼大的事情當然記得。
“你覺得季處秀可憐麼,偏院沒了?”
門金想想,有些猶豫,眼珠子一轉像狐狸一般:“偏院著火,她因禍得福,住進了三房的輕風院。算不得可憐還占便宜呢。”
季錦秀將葡萄皮吐出來,扔到瓷釉盤中,笑意深邃點點頭:“能想到這裏,也沒算白跟我。”她哪裏就占了這麼一點便宜。
硬生生的搶去了她見皇太後的機會,那麼重要的一天,整個丞相府都是圍著季處秀這個賤人轉的。
就連太子哥哥也……
“把三夫人相好帶過來的那個人,你還記得是誰麼?”季錦秀看著門金。
門金是她母親遠方親戚的親外甥,來丞相府當差五年有餘。她嫌之前那個小婢女不會看眼色辦事,她母親就把這個弱冠少年給她了。
門金抬著腦袋看著房梁想啊想,忽然,一拍腦門:“不就是明鐸將軍的貼身侍衛麼!”
季錦秀輕哼一聲,眼裏夾著冰渣子。
門金倒吸一口氣:“小的還以為明將軍是站在小姐這邊的呢。”
季錦秀咬咬唇,感覺心口被什麼木柴堵住了一般,憤懣難忍。
是啊,她原以為是這樣的。
“所以,你說我今晚這麼做是錯的麼?”
門金的三角眼精芒一閃,定定說道:“小姐,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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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快些去洗洗睡覺吧。”竹嬌在一邊催促著。
季處秀躺在睡榻上,桌子點著蠟燭,漫不經心的翻看著手裏的書卷。
“你先去睡吧。”
“小姐,現在奴婢的住處不似在偏院那般就一牆之隔,睡著了就不能來給你關燈關窗關門了。”
柳輕輕多的別院很大,丫鬟住的地方都比她家小姐以前的臥室高級。隔了院子的小花園,繞過三條小道,要走將近一炷香的時間。
“有什麼好擔心的。”季處秀翻過一頁泛黃的書卷,眉目淡淡,卻好像對竹嬌的囉嗦一點都不嫌煩。
“哎呀小姐,人心叵測啊,人心叵測。”竹嬌仍然對上一次的偏院失火心有餘悸。
季處秀合上書,放在茶幾上,緩緩站起來。
竹嬌看著小姐動作,覺得她是要去睡了,一時間就裂開嘴,笑了。
卻不想季處秀隻是點點她腦袋:“禍害遺千年,放心。”
“那小姐你到底睡不睡啊?”
“我——”
竹嬌抓住她家小姐的手,放在自己身前,緊張兮兮的說:“小姐,我不知道為什麼,自你從皇宮回來,我就整日心神不寧的,總感覺什麼事情要發生。”
季處秀一聽,挑挑眉,這小丫頭難不成也感覺到有人不管白天黑夜都在窺視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