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一,我是消防員(1 / 2)

黑沉沉的夜空,明月已經很久不和這座城市的人類約了,星河更是早已成為了傳說。

病房裏,蟑螂陳躺在床上,呆呆的看著窗外的天空,看著遠方,看著一棟棟住宅樓上的萬家燈火,心中無聲的歎了口氣,這就是他的二十三歲生日,還真是特別啊。

蟑螂陳是他中隊的戰友們給他起的外號,因為他已經不隻一次和死神擦肩而過,所以中隊的戰友們便給他起了這個外號,他叫陳風,當兵五年,三年邊防,兩年消防員,目前是滬城消防大隊七中隊一班班長,四級士官。

和平時期戰損率最高的部隊是哪支部隊,毫無疑問,消防部隊,所以不要奇怪他為什麼升的快,因為他們這些人幾乎每天都生活在生死線上,哪裏有災難,哪裏就有他們的身影,每一次搶險救災他們都是在用生命和死神搏鬥。

脖子忽然有點累,陳風換了個姿勢,拿出手機打開相冊,當看到老媽的照片時,他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濕潤了。

他已經多久沒回家了,應該是五年吧,反正自從當兵後他就沒回過家,當邊防兵的時候雖然忙,但每年至少還有假期,可他那時候年少,沒心沒肺,放假就和戰友天南海北的玩兒,根本就不會想家,調到消防隊後知道想家了,休假當然也是有的,半天,你說能幹什麼吧,還不能離開防區,必須隨叫隨到。

陳風用手擦了擦手機屏幕,這照片還是他臨走的時候跟他老媽拍的,五年了,老媽一定變了很多吧。

也不知道是瘦了還是胖了,當然肯定更黑了,因為他家是農民,他老爸老媽都是隻會打電話,完全不會用手機電腦,不然的話他也能在視頻上看看他們,至少也能發個照片給他。

陳風滿臉傻笑的想道。

“陳風,誰是陳風?”一名快遞小夥走了進來,問道。

“我我我,我是陳風。”陳風舉手叫道。

“你的鮮花,蛋糕,還有這些。”快遞小夥將大包小包的東西放到床上,說著拿出紙筆道:“在這裏簽字。”

陳風滿麵春風的簽了字,立即迫不及待的開始拆蛋糕。

快遞小夥收起紙筆,轉身就走。

“兄弟,別急,今天我生日,來塊蛋糕。”陳風拿起一塊蛋糕,笑著道,他這人就是這樣,一個人照樣可以玩的很樂,而且特別自來熟,見誰都跟見了失散多年的兄弟似的,更不分國籍不分男女老少,完全不管別人受不受得了。

“謝了,生日快樂。”快遞小夥愣了愣,笑著道,這貨明顯也是個不認生,一邊吃一邊笑著道:“正好沒吃飯,能不能再來一塊。”

二十一寸的大蛋糕,陳風哪裏吃得了,直接切了四分之一,說道:“夠不夠。”

“夠了,太夠了,兄弟你可真夠意思。”快遞小夥有些不好意思的連連點頭道,接了蛋糕,又說了句生日快樂,屁顛屁顛的出門而去。

陳風笑著揮了揮手,開始拆其他的東西,很快,他的床上就擺滿了酒菜,都是他愛吃的,他是北方人,所以幾乎都是牛羊肉菜。

“你家裏人對你可真好。”一旁的謝頂眼鏡大叔放下書,說道。

“沒有,我家是農民,壓根就不興過生日,這都是我自己買的。”陳風笑著道,他說著看向謝頂眼鏡大叔,說道:“周大哥,快來吧,一起吃。”

“你這一頓可得花不少錢吧,不是我說你,年輕人,要勤儉節約,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周偉國搖頭道。

“你不知道,我可勤儉了,我平時吃喝拉撒都在部隊,想花錢都沒處花,一年就這一次,當然要想怎麼花就怎麼花,再說了,我是消防員,沒準哪天就壯烈犧牲了,所以從來不想以後。”陳風笑嗬嗬道。

周偉國看著陳風,默然歎了口氣,起身道:“來吧,大哥陪你喝,管******病不病呢。”

倆人住的都是燒傷科,絕對禁止喝酒,但聽了陳風的話,周偉國決定瘋一回,因為他知道陳風說的一點都沒錯,作為消防員,沒準哪天陳風就壯烈犧牲,英勇就義了,他以後有的是機會喝,但陳風,可真說不定,為了救災為了救人,陳風他們可以犧牲生命,他陪陳風喝個酒算個屁啊。

“周大哥,你是怎麼燒傷的?”陳風給周偉國倒上酒,蹙眉說道。

他說著看向周偉國身上的紗布,隻見紗布從周偉國的左臂一直覆蓋到腰間,整個上半身都纏滿了紗布。

“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這根本就不是燒傷,是被我家那臭婆娘用滾油潑的。”周偉國喝著酒,苦笑道。

“啊!”陳風失聲叫道,用滾油潑的,這得多大的仇恨啊,他看了看周偉國那張坑坑窪窪的臉,心道,幸好沒潑到臉上,不然直接可以送韓國做整容了。

“嗬嗬嗬,男女之間的事兒就是這樣,愛的時候恨不得跟你融為一體,恨的時候恨不得殺了你剝皮吃肉,我是搞建築的,整天東奔西跑,很少回家,一年兩年還可以,時間長了當然會出問題,以前還行,為了孩子我們倆相敬如賓,前一陣那臭婆娘不知道哪兒根筋抽了,一天給我打八十遍電話,懷疑我找小三,那天她正好在廚房做飯,兩句話我倆就吵了起來,誰知道那臭婆娘那麼狠,一勺子油就潑到我身上。”周偉國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