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行,麻煩你了。”幾次三番地麻煩金孝麗幫忙,而他還在計劃著拖她下水,讓王柏心裏真有點不好意思。明天是周末,時間比較寬裕,再約應該不成問題。按照王柏的預定計劃,今晚是要說服這兩人,明天就可以開始排練的,如今隻能延後。

劉燕中午不知道去哪了,一直沒回教室,金孝麗隻好發了個消息給她:在哪?速回教室。又過了半小時,午休都快結束了,劉燕才低著個腦袋慢騰騰地回了教室。一回到座位她就低聲問:“找我什麼事?”

金孝麗來回地打量著她,愕然道:“你居然做頭發去了?不用這麼正式吧?”

劉燕雙眼一瞪,很不自然地捋了下發絲問:“有這麼明顯麼?幾乎沒剪啊,怎麼就看出來了。”

金孝麗鄙視地說道:“還說沒想法,騙鬼呢,居然偷偷跑去做頭發。”劉燕撅著嘴委屈地嘟囔:“那第一次有男生約我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聽說別人都會做個頭發之類的,所以我就去咯。真的那麼明顯啊?完了完了,被他看出來怎麼辦,丟死人了。”

金孝麗無力地撫著額頭,對她這種矛盾的心理倍感無奈,既要做頭發顯得漂亮點,又不希望對方看出來,這是何等的奇葩心態啊。“不明顯,”她安慰道,“我都很難看出來,男生肯定看不出來。”

正說著呢,王柏有道題不甚明了,找數學課代表探討去,路過她倆身邊,隨便瞄了一眼就恭維道:“喲,劉代表換發型啦?挺漂亮的。”說完就跟沒事人似地走了,留下兩個女生愣了半天。

劉燕憤憤地咬牙道:“你不是說不明顯麼,怎麼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金孝麗的聲音也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我怎麼知道他觀察力這麼敏銳,是你自己要做頭發的,被看出來能怨我嗎?”

劉燕哼了一聲撲倒在課桌上,戳著好友肉嘟嘟的胳膊道:“你說他會不會誤會我對他有意思,我晚上不想去了。”

金孝麗知道她又開始裝了,順勢道:“那就不去了唄,反正我也不去了。”

“啊?你幹嘛不去?”劉燕支起身子來急道,“讓我跟他單獨約會我可不行,萬一被我爸知道了,不得扒了我的皮啊?”

你是怕劉主任扒了那小子的皮吧?金孝麗腹誹了句,也不揭穿她,沒好氣道:“不是我丟下你不管,是他放我們鴿子,晚上沒空,取消了。”

“原來是這樣啊,”劉燕稍稍放心了些,緊接著又彈起來道,“什麼,放鴿子?這小子膽子不小啊,敢放老娘的鴿子,他說了為什麼嗎?”

見她那副得理不饒人的姿態,好像沒有合理借口這回她就誓不罷休一樣,金孝麗眼珠一轉,便火上澆油道:“好像六班的黃大仙剛才來找他,兩人說了幾句,然後他回來就跟我說晚上去不了啦。”

“黃大仙?哪個黃大仙?”劉燕氣得快昏頭了,過一會兒反應過來,“哦,是她啊,六班的吉祥物居然跑我們七班來刨食,你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金社長啊金社長,你的正義感去哪裏了?掉廁所裏了麼?”

金孝麗見她都語無倫次了,白了她一眼道:“行了,別抽風了,黃雯來通知他晚上田徑隊集訓,所以飯局取消,改約在明天。”

劉燕一下子從齜牙咧嘴狀變回貌若賢淑,假巴巴地說:“明天?那我也得有空啊……”

“看把你能的,”金孝麗又翻了個白眼,“你要是沒空,省得我作陪了,我倒是真有事,明天我爸媽約了要去看房呢。”金孝麗的老家趕上拆遷,動遷房小區竣工了,最近這陣子鄉親們都忙著看房子,選房型,她父母工作忙,一直沒空去,nǎinǎi催得緊,實在拖不過去了才約定了明天去。不過這種事,她借口學習也就推過去了,不參與也不要緊。

劉燕忽然想起什麼來,正sè道:“不對,明天我真有事。我表哥結婚,我得去喝喜酒。”

“一整天?”金孝麗確認了下,劉燕點了點頭,神情也有點懊惱,這種事她可推脫不過去,更何況她還得去新人桌陪坐,缺席不得。

“這可真不巧,”金孝麗也有些為難了,“要不我跟他再說一聲,約後天?”

劉燕可憐巴巴地問:“那樣好嗎?都是客隨主便,哪有反過來的道理。”

“這有什麼關係,是他上杆子要請客,又放了一回鴿子,咱也放他一鴿子,算是扯平。就這麼定了,改約在星期天中午,我去跟他說。”

劉燕笑吟吟地看著老朋友,露出個酒窩道:“唔,金社長,你真有正義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