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時無聲,似乎都在消化她這一番話,臉上說不清是喜悅是難過。
“好——眉兒說的有理,本王這就去殺了這不知死活的小子,讓他永遠也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麵前!”暗香終咬牙冷冷道。
“不必麻煩太子,我就在這裏,但憑處罰!”一個體格健壯,劍眉星目,巧克力膚色的少年昂然而立,一雙銀眸深深地看著柳如眉。
柳如眉心頭一陣震顫,他消瘦了許多,好像,也長大了許多呢。不是剛才還說隻以姐弟之情相待麼?可是心為什麼如此疼痛,自己話會不會將他傷得體無完膚,這輩子,離開自己的他,還會找到自己的幸福和快樂嗎?
“眉姐姐說的是,經曆煉獄之苦完全是我的自願,隻是沒想到姐姐喜歡的,原是我的翅膀。姐姐雖然隻以姐弟之情相待,可是雪鷹卻從來都將姐姐當成妻子一般愛著敬著。我自問沒那個本事建暗香閣、望江樓什麼的,除了一顆心,我沒有什麼可以給姐姐的。若離了姐姐有心也等於無心……雪鷹再不想忍受相思的煎熬。姐姐要成全自己的姐弟之情,雪鷹卻也想成全自己的男女之情。姐姐……不要怪我!”雪鷹說完從身側拔出一把匕首向自己胸膛揮去。
一片鮮血染紅胸膛,少年挺拔的身軀緩緩向後倒去……
七天後,無憂居。
雪鷹慢慢張眼,映入眼簾的是那張朝思暮想的絕色麵孔。
那臉龐似更加瘦削,獨顯出一雙眼睛汪汪一碧,卻又帶了些朦朧的哀傷。
“雪鷹,你終於醒了!”柳如眉喜極而泣,兩顆晶瑩淚滴滑落,正滴落在雪鷹麵頰。
“姐姐是為我而哭麼?”雪鷹笑得虛弱,卻分明帶了驚喜。
“傻瓜,值得麼?”柳如眉罵著,卻分外親昵,“知不知道若不是小樓反映快,你的刀就正中心髒了?”
雪鷹有些窘迫,卻又堅定地凝視著柳如眉道:“眉姐姐,我不是作戲,我是真地想要讓你看看,我這顆心是給了你的,再不能給別人了!哪怕隻在你身邊天天看著也好,就別趕我走好麼?”
“可是……”真地不想傷他,可是那份感情似乎已經定了性,一時間哪裏就能轉換?
“把我當成弟弟也好,隻要讓我守在你身邊就夠了。我現在想明白了,我不能勉強姐姐來愛我,隻要讓我去愛你就好,你就……就把我當成弟弟一樣留在身邊不好麼?”雪鷹哀哀相求,一掙紮間,胸口又滲出血痕。
“別動,撕裂了傷口就麻煩了!”柳如眉按住他,終咬牙道,“好吧,你若後悔,隨時都可以離開。隻是,我還要問問他們……”
“不必問了!”月夜江樓一步邁進屋內道,“我方才都聽見了,這幾日我們也曾商量過,就讓雪鷹先留在無憂山莊吧。以後如何,就看你們的造化吧。隻是眉兒,這對於我們而言,都隻能是最後一次了,你,明白麼?”
柳如眉一愣,最後一次?啊,最後一個的意思吧。拜托,這幾個我已經很煩了好不好?早知道齊人之福這麼難享,我就立誌但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了!
似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江樓又道:“是最後一次,但既招惹了就別再想著逃跑,否則,我們會一起下地獄的!”
月夜江樓聲音裏帶著一絲絕決,幽深的藍眸似看到柳如眉的心底。
柳如眉暗歎,果然這些人中,小樓是最懂自己的。看來此生,自己是逃不掉了,小妖女的生涯,莫非就此結束了?
不要啊——
三年後——
小妖女的生涯,又怎麼結束呢?
冷凜高傲如香香小寶,淡定優雅如月夜江樓,邪魅妖豔如雪夜寒江,溫文堅隱如美人墨魚,純真如小青,執拗如雪鷹,又怎麼可能讓小妖女柳如眉的日子平淡平凡呢?
隻是柳如眉真地好累呀,為什麼明明應該她是老大,現在卻人人都比她更像老大?難道這幾位不應該爭著討好她麼?爭寵是什麼意思他們到底知不知道呀,為什麼都把她理解成爭著寵愛她了,應該是爭著要她寵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