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掌櫃,您給看看,這玉釵估摸能值多少錢呢?”
蕭伊尹從頭上發鬢處取出玉釵,向著店鋪窗口送去,目光詢詢,向著典當鋪內望去。
金掌櫃小心翼翼接過玉釵,老臉嗬嗬一笑:“這些日子真是奇怪了,你們相思樓財大氣粗,竟然有這麼多人來典當買賣!”
金掌櫃也算得上是萬年鎮的百事通,他自然是認得徐蕭二人。
徐無疾接過話頭道:“金店家,莫非除了我二人,還有其他人來典當銀子麼?”
“嗯,今天上午,劉石榴把從我店中賣出的手鐲子給典當了,五兩銀子。看在王十二的麵上,我也就沒多殺價,按照原來的錢還了回去。”
金掌櫃從旁邊拿起一木盒打開,正是五年前王十二花魁夜贈送給劉石榴的那隻,說來劉石榴已經待在手上五年未曾取下過。
徐蕭兩人自然是認得,不由異口同聲的說道。
“那不是石榴姐的手鐲子麼?”
“難道你們相思樓發生了什麼變故不成,除了你,石榴,前幾日裏,春七娘子也是拿了一大盒珠寶過來典當!”
徐無疾望著那鐲子沒來由的一陣可惜,那可是王大哥對石榴姐的定情信物,除非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否則……
想到這裏,他不由的抬頭看起了蕭伊尹。
而蕭伊尹也是如此,愣愣的看著他。
兩人當下都已明白,怕不是劉石榴想自己一樣,將身上的值錢物品都來典當了,拿去給王大哥度過這段艱難時刻。
隻是為何如此之急?
“沒,沒什麼,可能快要到年關了,大家都有什麼物品要買吧!”
蕭伊尹眼角一轉,輕飄飄的一話帶過。
“那就好那就好”
金店主也不追問下去,拿起那玉釵細細打量了起來。
……
……
過了些許時刻。
金店主顫巍巍的將玉釵遞還給蕭伊尹道。
“蕭小姐,你要是沒有特別緊要之處,還是不要典當這個玉釵了!”
“為何?”
蕭伊尹急忙問道。
“你門可仔細看過這釵子了,這釵子上身為一般白玉打造,釵頭圖案是金鳳展翅,也很常見。”
徐無疾也向著玉釵打量過去,果然如金店主所說的那般,細看之下卻還真不如一般的飾品。
“啊,這樣說就值不了幾個錢了?”
“恩,確實如此,但也不是盡然,本店童叟無欺,幾十年的老店了,兩位大可放心就是,斷不會汙了兩位的東西。”
這家典當鋪說來在鎮上也有些名氣底蘊,要不然蕭伊尹也不會一路尋了過來,她接過話頭道:
“掌櫃,你說的不盡然是什麼意思,可否細說一番。”
金掌櫃一聽,立馬喜笑顏開:“你們看,這釵頭確實不怎麼樣,雖然粗糙,但雕刻的很有氣勢,你們再仔細瞧瞧,鳳首舌尖是否有一小塊黑漬。”
兩人聽得金店主說的活靈活現,不由得睜大眼睛看過去,果然,鳳凰舌尖內有一小團黑漬,不細看還真瞧不清。
“你們莫要小瞧了這黑漬,那是雕刻之人太過精專,以至於破皮流血尚不自知。”
金店主說到這裏,頓了一頓,眼中也是一片尊崇之意湧現。
徐無疾和蕭伊尹也知金店主在此方麵確實有造詣,不由得將詢問起來
“除了這鳳首,你們看,這鳳凰羽毛,怕不是成千上萬小片,而且片片層次分明,雕刻之人毅力可知,而且看得出他是初次雕刻,但這番執著,卻讓我輩汗顏不已。”
“玉如人生啊!”
徐蕭二人見金店家便是從這玉釵之中,看出一個活脫脫的人來,不由得感歎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
“到了這尾部,這玉釵便是刻了一個小小‘珊’字,老朽對字畫有一番研究,這字透三分,竟是一氣嗬成,大開大合,豪邁之氣依然不減當初,是一幅好字,當為大好男兒所做!”
徐無疾認得這字,正是這五年來的成果,他心裏一直惦記著王十二,不由催到:
“可是,店家,你還沒說不盡然的原由啊!”
“哈哈,這位小哥,你別急,老朽這是出於喜好而已,這就說下去。”
蕭伊尹微微頓首,似乎想著什麼往事。
“這玉釵到了這般地步,雕刻者雖是一番苦心,卻也買不了多少價錢,但是釵尾可了不得啦。”
“怎生了不得?”
“那是大名鼎鼎的血玉啊,百年難求,卻不知道什麼緣由,被強製取了一段,續接在這白玉之上。”
“血玉?”
徐無疾一愣,他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聽金店家如此說道就知價值不菲。
蕭伊尹低聲道:“血玉,可遇不可得,萬金難求!”
金掌櫃聽得有人識貨,更是大張其口:“蕭小姐說得有理,而且這還是上等血玉,血氣凝而不散,留有光溢,小能避災驅邪,大能健身延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