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月淩窟深處。
一雙赤紅的眼睛徐徐睜開,一道蛇信來回吞吐,赫然間,那雙眼睛起了身,感受著周圍的異動,忽得急躥而出,巨大的蛇尾拍擊著相對矮小的洞窟,整座洞窟隱隱有些顫動。
千羽戰至正酣,調動起體內那股未知能量,虛空一劃,一道閃發紅茫的印箭已向著對方擊去。
玄武見勢,亦是虛空結印,在印箭未到達身前時,揮爪將之擊碎。被擊碎的印箭四散而開,化作一道紅霧彌漫在玄武身前。
玄武暗道不好,愣神間,千羽已衝破紅霧揮拳而來,被紅光彌漫的拳頭卻是漲大了幾倍不止。身為四大魔將之一的玄武哪容得他這般近身,運動魔移側身閃過,千羽蓄勢的一拳轟然砸在岩壁之上,與周邊洞窟相連的動壁轟然倒塌。
玄武怎會放過這等機會,雖驚詫於千羽力量的驟然暴漲,但電光火時間哪容得他多想,冷笑間俯身上前一把扣住千羽的手臂穴道,翻身將之拋出,千羽隻聞風聲在耳邊呼呼響起,睜眼已是在半空中。
那玄武喃喃念咒,從腰間祭起一麵紅幡,往地上一插。頓時,那紅幡道道紅光流轉,無風自動。一個個猙獰的人頭在幡麵湧動,如同沸滾的開水一般,一聲聲厲叫,讓人毛骨悚然。
玄武運動魔移,在洞壁各點一閃而過,隻瞬間,地上便出現了一道怪異的印符,與那紅幡流光互轉,相應生輝。
千羽被那道紅光托至半空,隻感到陣陣能量將他包裹,燥熱異常。玄武見陣法已成,抽身退至一邊,道一聲:“起!”
便見那印陣像活過來一般,湧起道道暗紅的火焰抽卷起來,將千羽包裹在裏麵。
玄武輕笑一聲:“精氣倒是剛猛,卻也就這般道行。”想起臨行前王要活捉這小子的命令,一時倒也不敢妄下殺手。
秋月自是將這一切看在眼裏,看玄武的陣勢,千羽隻怕是凶多吉少,想起在鳳焰山時千羽將她護在身後的情景,秋月這次倒是異常的平靜,她盯著眼前不遠處的玄武頭也未回:“你們兩在這圈子裏好生呆著,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千萬不要出來。”
說完,她蓮足輕踏,竟是抽身出了圈子,腳下生風,一閃一躍間已過了眾魔卒的包圍圈,舉劍便向著玄武的後背全力刺去。
獸撲見秋月出了圈,心頭一酸,轉頭看向阿尋,四目相對,兩人的眼神化為堅定,“嗖嗖”兩聲,圈內已見不著人影。
玄武剛要動身收了陣法,忽覺身後一股寒意襲來,冷笑一聲,回身一把抓住子陰劍尖。
秋月見手中的劍被製住,忙緊握劍柄,旋身一閃,堪堪躲過一擊,左手化拳為掌,趁勢朝著玄武麵門擊去。玄武征戰多年,一身的本領哪容她這般近身,也不見他怎麼動作,人已出現在秋月身後,揮拳往她空門洞開的後背隻一印,秋月便如一隻斷線的風箏,直往後墜去。
獸撲兄妹見勢,忙一個閃身避過攻開的魔人,將秋月接住。秋月一股鮮血噴出,隻覺得體內燥熱異常,見著獸撲兄妹在旁,兀自強忍住。
那身後的魔卒聞得血惺,俱是昂首長嘯,聲勢好不駭人。秋月淒然一笑:“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我倒是無所謂,反正千羽在那封印裏也不知死活,隻是連累了二位。”
“月姐,你還將我兄妹看作外人嗎?”出聲的卻是阿尋,幾天來兩人情同姐妹,看著秋月嘴滲出的血絲,聲音早已變得沙啞,隻是強忍住未哭出來。
獸撲也是沉聲道:“落到這般境地,本是我兄妹為這獸核害了千羽兄弟。我獸撲除了村裏的獸兵隊員,朋友不多,蒙你們看的上叫一聲朋友,就這般死去也是無怨無悔,月姐不必說這般話。況且。。”獸撲看了眼對麵的玄武,他正兀自環顧四周,不知在想著什麼,卻是沒有趁勢攻來,倒是身後的魔卒聞得血腥的刺激,均是呈合圍之勢靠了上來。這才冷靜得分析道:“況且我們也並不是沒有機會,我想那玄武若是要殺千羽兄弟,怕早已是動手,範不著大費周章動用法器將他封困起來。我想,千羽應該隻是被困於那法器之內,暫時並沒有生命危險,我們隻要破開封印,憑著千羽兄弟的玄妙武學,雖不至於打敗那玄武,然逃跑還是有可能的,隻要逃回村子。。”獸撲腦海裏浮現出村裏因防魔獸而設立的厚實城牆和遍布的機關沒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