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擰著眉頭,不得不想到以後。想著自己被驅逐出桃源穀,想著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孤單生活,想著身邊再也沒了南歌的陪伴。

越想越悲觀,越想。心情越消沉,不知不覺中,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抹了一把眼淚,自己安慰自己,一個人帶著孩子沒有什麼不好的。自己被人拋棄,成了孤兒,不也長大成人了嗎?至少她的孩子以後還有母親陪伴在身邊。

這個時候的柳歸晚很慶幸,自己還有一份不大不小的生意,她可以靠著生意收入拉扯孩子長大,她要比現在還有堅強,要給孩子一個幸福的家,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

她不停地胡思亂想,不停地抹著眼淚。懷孕後,情緒大起大落的情況多了起來,她一邊為自己汗顏,一邊又止不住淚水潸然。

南歌回來時,就見她一個人俯在桌麵上,臉埋曲起的胳膊間,肩膀一抖一抖的在顫動。

“歸晚?”南歌緊走幾步,來到她身邊抬起她的小臉兒。一臉的淚水如梨花帶雨,眼睛也紅彤彤的,像隻可愛的小白兔。

回想回來的路上,姐姐囑咐的話。姐姐說,孕婦懷孕期間,情緒不穩,一定耐心照顧,盡量順著她,別惹她生氣。

他開始反思自己,剛才自己離開時,也沒惹她生氣,怎麼好好的,就哭了呢?

柳歸晚被迫抬起頭,見他擔憂地望著自己,不禁有些羞赧,她急忙抹了一把臉,站起身來,“回來啦?”

南歌點頭,目光仍舊盯著她的眼。他抱著她坐下,和聲細語問道:“為什麼不開心?是不是我哪裏做的不好?”

聽他主動檢討自己,柳歸晚更覺自己是無理取鬧了。理智上她勸自己不要這樣,可實際上她卻無法阻止淚水流下來。

南歌溫和勸道:“歸晚,我們是夫妻,雖然,還沒辦婚禮,但是,我們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夫妻之間就不該有任何隱瞞,無論是快樂的,悲傷的,都要告訴我,我們共同麵對,好不好?”

柳歸晚揉了揉紅紅的鼻頭,問道:“那你告訴我,你剛才去做什麼了?”

南歌身體僵硬一下,凝著她的眼,想了想,還是如實說道:“阿紫病了,幾天滴水未進。我去看看她。”

柳歸晚提著的心微微安穩些。對她來說,阿紫對她的威脅遠比南歌父母的要小。阿紫若是從中搞破壞,他們二人可以共同麵對。可若是南歌父母反對,那南歌的處境就比較尷尬,他就像夾心餅幹,被夾在中間。一邊是她,一邊是他父母,會讓他進退兩難的。

想著剛才自己白白哭了一頓鼻子,她越發覺得可笑起來。不是他父母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