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歸晚臉色凝重下來,她點點頭說道:“我也是因為這一點,才說有七成把握。如果,能確定他進過房間,那就能十分肯定了。”
李縣令沉默下去。
柳歸晚總覺得在祁家有哪裏漏下,她沒有勘驗道,於是,說:“我回去再查看一遍。”
“你自己行嗎?”李縣令有些擔憂,“不如我派一個衙役隨你去吧。”
柳歸晚一笑,如今,縣城剛剛遭受重創,衙役們各個忙得團團轉。這裏離祁家不遠,“我讓朋友陪著我去。”
“院子裏等著的那位南公子?”李縣令問。
經過這幾天相處,對南歌,他也了解不少。那是一位不太愛說話,但是,脾氣很好,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笑意的年輕人。很隨和的一個人。
柳歸晚點頭,“我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蛛絲馬跡。”自己畢竟不是學刑偵的,跟法醫勘驗比較來說,還是弱項。自己肯定是哪裏遺漏了什麼。
知道他救人心切,李縣令隻好答應,目光望向窗外,南歌負手而立,站在一棵樹下,目光悠遠,似在想著什麼。
窗欞開著,有徐徐晚風吹進來。風大人也抬眼,看著窗外,然後,又移回來目光,落在柳歸晚臉上。
柳歸晚正看著南歌的背影,有他在,她覺得無比安全,那是她從未有過的安全感。
風大人見柳歸晚臉上閃過一抹輕快笑意,突然開口說道:“不用去了。對祁順大刑伺候!”就不信他不從實招來!
有欽差大人發話,李縣令也不敢違背。雖然他覺得,今天他的權利幾乎都被架空了,先是柳歸晚出麵提審嫌犯,又勘驗現場,然後,又是欽差對自己指手畫腳,想想,確實有些不舒服。
不過,又沒辦法,一個雖然年紀小,卻身懷絕技,他不敢惹。一個是皇城根下的大官,比自己官階高,他也得忍。
忍吧,隻要把這案子破了就好。誰讓自己技不如人呢!
祁順被衙役帶走,大刑伺候去了。李縣令也跟著去了。
柳歸晚隻好在小客廳裏等著消息。屋子裏更加安靜,就剩她和風大人。
她擰著眉頭琢磨,如果祁順致死不招,那怎麼辦?那好還要去現場進行勘驗。時間拖得越久,像個線索滅失的就越快。與其在這裏幹等,麵對著風大人那陰沉的臉,還不如直接回現場再檢查一遍。
想著,就站起身來要走。
風大人抬眼,看了她一眼。
柳歸晚權當無視,徑自走向門口。拉開門,還未邁出腳步,一柄大刀就攔在她麵前。
什麼意思?柳歸晚有些不解。難不成把她當了嫌犯不成?
真是天大的笑話!
“讓開!”她低吼一聲。自己辛辛苦苦絞盡腦汁為他們做事,到頭來,卻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這是好人沒好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