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趕緊找些酒來!在那幾條手巾來!”
柳歸晚板起臉吩咐下去,那婦女果真止住哭聲,急匆匆找手巾去了。
那男人也覺得剛才失態,抹了一把臉,衝著柳歸晚不好意思笑了笑。
柳歸晚瞪了她一眼後,也笑了。
柳歸晚身後的風大人則目不轉睛,望著她的背影,目光更加疑惑不解,冷酷的眸中,探尋意味更濃。
“虧你還是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這麼點挫折就受不了,想尋死覓活了?你不想活,也得為孩子們想想吧?”
說著,想到了自己的身世,就因為斷掌,就被父母遺棄,魂牽夢繞中,她都想著自己父母的樣子。
“孩子是無辜的,既然生了,就要把他們養育大,這是做父母應盡的責任。”
見男人有軟化的跡象,柳歸晚語氣一緩和下來,輕聲寬慰道:“人不都是為自己活著,也在為那些愛你的人活著!”
男人靜靜聽著,眼裏積滿羞愧的淚水,他又使勁兒抹了一把臉,自言自語道:“我真是丟人了!”
柳歸晚沒再說什麼,等女人將半瓶酒拿來,她倒出來些,將幹淨的毛巾浸濕,輕輕在那化膿的傷口上擦拭幾遍,將傷口包紮起來。
站起身,交代女人:“將毛巾沾上酒,給他擦拭身子,尤其是大動脈等地方……”但願這種用酒精物理降溫的方法能起到效果。
女人似乎沒聽懂,問了一遍:“大動脈?”
柳歸晚一遍擦手,一邊解釋,怕她不懂,還在傷者脖子兩側示範一遍:“就是這種地方,能感覺道血管劇烈跳動地方,多用濕毛巾擦幾遍。我回去告訴容大夫讓他給你開幾服藥來。”
女人連連點頭,不住聲地說著謝謝。
擦幹淨手,柳歸晚也沒停留,轉身出了院子,回去找容若開藥。
走出去好遠,想起身後還跟著幾個京城來的大人物,遂放緩腳步,問道:“風大人沒見過這麼悲涼殘酷的景象吧?這還算是好的。有許多百姓活生生被廢墟瓦礫砸在下邊,我們能聽到他們的和呼救,可是,無能為力,眼睜睜聽著求救的聲音微弱下去,隨後消失。”
風大人沒正麵回答她,而是由衷的讚揚了一句:“想不到柳……公子多才多藝!”
柳歸晚也沒接話,轉而說道:“風大人作為新皇的欽差,想必是想微服私訪一番,既然這樣,將來回稟新皇時,何不將這裏百姓的真實狀態學述一番?”
“柳公子似乎對新皇抱有很大期望?”風大人問。
泛著清冷光芒的麵具下的麵孔,看不出表情,“柳公子怎麼就那麼確定,本官將這裏情況如實上奏,新皇就能采取相應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