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歸晚不領情,退開一步,看著他,“說吧,你又想幹什麼?”

看著她哭得一塌糊塗的小臉上,還閃著水光,他扶著她的肩。

“我說我關心你,你信嗎?”

柳歸晚不屑地“哧”了一聲,撥開他的手,像是嫌髒似的,又撣了撣自己肩膀。

“看吧,看吧,你就不信!”

“南歌,你別陰魂不散纏著我,有事就說,說完就走。三番五次出現在我麵前,難道是偶遇那麼簡單?”

自己這邊氣得直跳腳,他那邊卻和風細雨,雲淡風輕,仿佛沒什麼事他解決不了似的一派從容。

她看著就有氣,語氣也就更加惡劣。

“無可奉告!”他說。

他沒辦法將阿紫綁架她的真實原因告訴她,他又不想欺騙她。而他的真實心意她又不信。索性,隻有扔出這麼一句外交辭令。

“你?”柳歸晚憋了一天的委屈、怒氣頓時破土而出,她揚起手,攥緊拳頭,照著南歌的前胸就是一拳。

南歌悶哼一聲。

“為什麼打我?”他被弄愣了,看那丫頭怒目圓睜的樣子,他都不忍心嚴厲苛責。

“無可奉告!”柳歸晚狠狠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南歌嘴角高高翹起,笑出聲來。這丫頭,將他的話又踢給了他。

他追上她,拉住她手,哄勸道:“好啦,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心裏的委屈也發泄得差不多了吧?”

柳歸晚不理他,朝前走,茫無目的。

其實,剛才那一拳她是想打他臉上的,下手的那一刻,她又猶豫了,進而變了方向。

就在剛才,陸成傷了她。

也在剛才,南歌又無微不至表現他的好。

此時的她,就像一個剛從冰窟窿裏爬出來的人,還沒適應冰冷刺骨的溫度,就又被推進一鍋沸騰的熱水中。

這忽冷忽熱的感覺,她適應不了。

所以,她越發鬱結難消。

南歌還亦步亦趨跟在她身側,柳歸晚直皺眉。她想自己靜靜,讓浮躁不安的心找個可以棲息的地方。

“南歌!”柳歸晚站住,仰臉問他,“我們打個賭如何?”

怕她心有委屈,想不開,他隻好跟著她。見她突然來了興致,他很高興,問道:“賭什麼?”

柳歸晚想了想,將束發的絲帶抽下來,晃了晃說道:“賭這個!”

說著,將絲帶纏到二十步外的一棵樹枝上,那帶子在夜風中軟軟地蕩著。

“看著,我們誰先將那絲帶擊落到地上,誰就獲勝。”

“那如果我們都能將那絲帶擊落呢?”南歌問。

看著她如絲緞般的長發乖順地披散在肩側,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軟起來,看著她的目光也越發溫和炙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