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縣令聽柳歸晚已經初步斷定了屍源,再一聽南歌問,才想起來,嫌犯還在場呢,遂看向陳正和柳歸晚。

柳歸晚點點頭。她還想再仔細檢驗一遍。至少得做到毫無遺漏,萬無一失,讓死者死得瞑目。

見柳歸晚還想勘驗,陳縣令對南歌等人命令道:“回縣衙聽從發落……”

聽陳縣令這麼一說,南三和南五更加皺眉。他們瞪著柳歸晚,氣囔囔的,礙於主子,不敢多言語。可那神態,分明就將柳歸晚視為仇人。

在回縣衙的路上,柳歸晚與陳正騎馬並肩而行,將自己勘驗時發現的細小線索說與他聽。

陳正一邊聽,一邊點頭。時而凝目沉思,時而咧嘴一笑。他不明白柳歸晚說的龜胸怎麼辨別,經她一解釋,如醍醐灌頂,比讀十年的聖賢書收獲還多。

有柳歸晚的話,陳縣令心裏也略微輕鬆些。

如今,柳歸晚的能力不容小覷,她既然提議將那中年婦人帶回來,估計,死者的身份八九不離十。

所以,他回道縣衙要做的就是審問婦人,將於她兒子有關的訊息全部掌握。

另一邊,他打算讓陳正和柳歸晚繼續勘察死者,看看還能不能發現線索。

南歌等人騎馬跟在柳歸晚身後,看著她與陳正竊竊私語,心中有些憋悶,可臉上還得表現得一片平和,淡如春風。

“主子,我們真的跟他們走嗎?”南三問。

在眾人麵前,為了掩飾身份,他不再喚他“穀主”。

現在,他開始費解主子的用心,明明血引就在眼前,手到擒來,主子為何卻不出手?為什麼那人不是他們殺的,主子卻毫無怨言地配合他們?

南五也怨言滿滿,他愛慕地盯著南歌的背影,想聽到一個合理的答複。

可惜,南歌一句解釋也沒有,隻是沉聲反問了一句:“誰是主子?”

二人頓時啞口無言。

然後,南歌就不再言語,隻聽得馬蹄嘚嘚。

南歌望著前方那道纖細的背影,小小的身子,在高頭大馬上端坐的筆直。與勘驗時的淡定不同,現在的她正側身與陳正說真什麼,說完之後,雙肩微微抖動,估計是在笑吧。

她那弱小的身子裏,究竟蘊含著些什麼?

她腦子裏還有什麼事他不知道的?

她為什麼總有想那些出人意表的東西冒出來?

為什麼她竟然能吸引住他的目光?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是什麼心思。矛盾糾結盈滿心頭。

握著韁繩,柳歸晚想著自己勘驗的全部經過,似乎有些線索就在眼前,可又像隔著一層霧,摸不著,看不清。

直到進了縣衙,她才眼前一亮!

對了,有幾個重要的地方她還沒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