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小哥,可曾婚配?”一個年紀稍大一點的婦女開口便問。

弄得柳歸晚一愣,看了一眼陳正,又看了一眼那婦女,見她目光現在自己身上,她笑著,裝出幾分謙遜,回道:“男兒還未建功立業,怎敢成家?”

陳正見她酸溜溜的,不禁捂唇,幹咳了一聲。

柳歸晚退了一步,轉而看向陳正,恭恭敬敬地問:“師傅,我們是不是該回縣衙啦?”

那聲“師傅”很受用,聽著心裏熱乎乎,服貼貼的。

陳正頓時眉開眼笑,剛才的鬱悶之氣消散許多,點點頭,擺出身為人師的做派,道:“走吧……”

回去時,陳正還像來時一樣,將她扶到馬背上,不同的是,這次,他安排她坐在自己身前。

“坐好了……”提醒一聲,他一隻手臂自然地環上她纖腰,另一隻手攥緊韁繩。一開始,二人誰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兒,陳正忍不住了,心裏分明很在意,可語氣企卻分外隨意,問她:“剛才那個那人是誰?”

“哪個?”柳歸晚明知故問,想打馬虎眼。

陳正環住她腰的手臂緊了一下,“就是那個穿白衣服的……”

那衣服白得纖塵不染,刺眼得很,晃得他眼都花了。哼,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不認識!”見逃不過,她胡亂哼了一句。

“那你抱著他?”陳正心底一個勁兒泛酸,像是發現蛛絲馬跡的丈夫審問紅杏出牆的妻子。

“有蛇……我怕蛇……”

“那你就抱著他?”酸水咕嘟嘟一個勁兒地冒,越冒越多,快把自己酸死了。

“我害怕,你在,我也會抱著你……”柳歸晚拿這個小鬼頭沒辦法。他怎麼就糾結著這個問題,沒完沒了呢。

“別人呢?別人在,你也抱著?”

“誰在就抱誰……”那個時候,生命遠比男女授受不親還得重要。

柳歸晚回答的不甚在意,雲淡風輕的樣子,徹底讓陳正心底的酸水沸騰起來。

“你……”他狠狠地從牙縫擠出一個字,就什麼也說不出來,拽馬韁,“駕……”的一聲,疾馳起來。

柳歸晚不知他為何又生氣了。心想,這孩子怎麼不定性呢!脾氣就像是六月的天,說變就變。

“慢點兒……”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他這速度就跟開車到了二百邁的速度差不多。

柳歸晚擔心地大聲喊:“你慢點兒,街上人多……”

呼呼風聲,急促的馬蹄聲從耳邊掠過,陳正裝作聽不見。

他正一肚子酸氣加怨氣,聽她還婆婆媽媽的囑咐起自己來,頓時,叛逆之心更勝,雙腳一夾馬腹,馬兒恢恢叫了幾聲,速度又加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