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歸晚掃了一眼他額頭上的汗珠,冷冷一笑,更加用力。
容若痛苦地哼了一聲,他不可置信瞪大雙眼,看著柳歸晚臉上的冷笑,咬著牙抽回手臂。然後,站在門外,忍著疼痛,也不看傷勢嚴重的手臂,隻是認真地看著柳歸晚,問道:“小桃,我隻想問一句,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家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嘭”的一聲,柳歸晚用力甩上門板,懶得看他一眼。
心裏恨恨地想,告訴你發生什麼,有用處嗎?能挽回柳小桃的生命嗎?
那是一條無辜的生命,正在花樣年華,一朵開的正盛的小花,就那麼凋零了。
容若抱著重傷的手臂,托著沉重的腳步,出了客棧。坐在街邊的石凳上,看著看著看著門口。
他去了醫館,李郎中告訴他,求醫人的模樣長相,他有八九分肯定,那就是小桃母女。李郎中還說,抓藥的人剛走,他就尾隨追過來,可是,卻沒見到柳姨。試想,如果柳姨在,不會看著他傷成這樣吧?
可是……
容若回想著與小桃在客棧裏那短暫的接觸,他不禁蹙眉不解。
在小桃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為什麼父親說她病死,現在卻又複活?
為什麼她看著自己充滿強烈的恨意?
那陌生寒冷如利劍的目光,不止讓他陌生,甚至感受到一股恐懼。
容若坐在街對麵看著客棧,柳姨既然沒在,那麼,一會兒肯定能回來,他就在這裏等著,一定要把事情原委弄清楚。
日影當空,升高的氣溫炙熱地熏烤著大地。容若舉起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汗。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身影拎著一大包東西走近了客棧。
像是頻臨死亡的人遇見浮木,容若來了精神,站起身,小跑著,也跟進了客棧。
柳歸晚聽見敲門聲,謹慎地問了一句:“誰?”
“小桃,是娘!”門外回應她的是柳十娘親切的聲音。
柳歸晚打開門,見柳十娘一手拎著藥,一手拎著新稱的水果。
柳十娘笑著說道:“我順便給你買了些水果,補補身子……”
“娘……”給她看病抓藥,她們的錢已經捉襟見肘了,真麼還舍得給她買水果?
“娘,以後別再買了,回陳國路途遙遠,我們連盤纏都不夠,得仔細著花……”
柳十娘心疼地拍著柳歸晚的頭,歉意道:“娘沒能耐,賺不來錢,不過,現在還有些首飾,夠我們花銷一段時間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老天餓不死瞎家雀,總會有辦法的……”
見柳十娘對未來充滿信心,柳歸晚也信心百倍起來。
想起剛才容若的到訪,她開口問道:“娘,您是不是把容若給我的手鐲,用來換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