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十娘又給女兒抓藥去了。
而同一時間,興隆典當鋪的櫃台前,二掌櫃正擺弄著手裏的東西,仔細的驗看。就在這時,門簾一挑,進來一個身穿青衫的年輕男子。
二掌櫃趕緊應了一聲:“二少爺,您過來啦?”
容若點點頭,臉色有些不好,眼圈發青,他輕聲交代道:“最近家裏出了事,父親無暇顧及這裏,大家就多擔待些,有些事,該做主時就做主……”
“好嘞,有您這句話,夥計們心裏就有數了……”二掌櫃高興回答。
容若點點頭,溫和地笑了一下。他邁步從二掌櫃身後走過,突然,他停住腳步,揚高聲音問:“你拿的是什麼?”
二掌櫃手一抖,差點兒沒將手裏的物件扔到地上。
容若的性子不急不火,一直都是溫和有禮的,無論是對比他年紀大的,還是比他年紀小的,都一視同仁,就連說話聲音也都淡淡的,平靜無波,很少有高聲說話的時候。
難怪二掌櫃一聽他拔高聲音,嚇得手要哆嗦。
“二……二少爺,這是剛才街東的李郎中拿來當的……”
容若幾乎是用“搶”的,將二掌櫃手裏的手鐲掠到自己手裏,輕輕一翻,看向裏邊的字跡,目光一震。
他問道:“那個李郎中沒說是誰將手鐲給他的嗎?”
“他……他說是一個婦人……”二掌櫃腿腳發抖。他猜不透二少爺為何如此激動,如此急切。
容若緊緊攥住手鐲,似乎要攥住心底的那份希冀,平靜無波的眼底泛起一抹燦亮的光彩。
“這個我先拿走,你做個備案……”說著,撩起袍角,急匆匆出了鋪子,直接朝著街東頭的醫館走來。
柳歸晚在客棧裏等著柳十娘回來。
有這麼一個體貼心細,又心疼自己的娘,柳歸晚頗為感動。自從生病以來,她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喝拉撒睡一切都是柳十娘在打理。
這不,本來抓藥這一種事,她就可以去。可是,柳十娘不讓,說她身子沒好利索,不能亂動。
拳拳愛女心,讓人唏噓不已。
如果,柳小桃活著,一定感激的痛哭流涕吧。她這個跟柳十娘八竿子打不著的人,都開始感動了。
柳歸晚在客棧裏胡思亂想間,篤篤的敲門聲響起來。
以為是柳十娘回來了,她站起身,連儀容都沒整理,也沒多想,起身奔著門板而來,手握扶手,“刷”地一聲,拉開門,笑吟吟道:“娘,怎麼才回來?”
話一出口,她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