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看著柳歸晚背影,好久沒動。這個女人,存是老天派來折磨他的。

將幹柴放進洞裏,好半晌,也沒見大白跟進來,柳歸晚有些不放心,隨即出來。見他蹲在那裏,有些發呆,她上前,擔憂起來:“大白,怎麼了?是不是傷口疼了?”

南歌沒出聲。

現在,他很矛盾和糾結。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的慌亂。

“大白,讓我看看傷口,好不好?我不逗你了,也不再嘲笑你那裏小了,好不好?”

她不提則罷,她一提,南歌更覺得別扭,也沒搭理柳歸晚,繞過她,徑直進了洞裏。

他很糾結,糾結得要死。

柳歸晚不知他是人,更不知他心裏所想,跟在他身後進了洞。燃起柴火,一人一豹,隔著火堆對望。

現在,南歌把她看作了洪水猛獸,能遠之則遠之。

而柳歸晚則有些不解。她以為大白是因為自己老逗弄它,它生氣了。於是,開始檢討自己。

人有尊嚴,動物也有尊嚴,也許自己無心的調笑傷害到它自尊心了。

於是,柳歸晚先開口:“大白,相遇就是緣分,我明天就走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你是我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個認識的,雖然你不是人,可是,我依然把你當朋友看。我從沒把你當畜生。昨天,我一口一個畜生的叫你,其實,我心裏沒有惡意……”

說著,歎氣一聲道:“人與人的緣分很微妙,我們在這裏能競相廝守兩三天,可是,過了明天,我們就會天各一方,也許,我們這一輩子,再也不能見麵了。這一生,我們隻有這幾天做朋友的時間,所以,大白,你不要生氣好不好?我們快快樂樂的度過今晚,好不好?我真誠地為我以前的口不擇言道歉……”

說著,說著,柳歸晚竟然眼角濕潤了。

前路茫茫,她心裏本就無依無靠,好容易有了大白相伴,它對自己突然又態度冷淡下來,這讓她本就忐忑的心,脆弱起來。

“大白,我叫柳歸晚,你要記住,我叫柳歸晚……我這具身體的名字叫柳小桃。可是,我還是願意叫我前世的名字,我什麼都沒有了,隻有一個名字還伴著我,所以,大白,你要記住我的名字。有你記住我的名字,讓我覺得,在這個時間裏,我並不孤單……”

無形中,她早已經把它當做了同類,一個不會說話的同類。

“大白,你還要記得,我還有三個朋友,分別叫柳向晚,柳彎彎,柳暖暖,說不定她們也會來到這個異世。以後,你若是遇見她們,一定要幫我帶句話,要她們好好活著。我也會好好活著的。隻要活著,就有再見麵的機會……”

說著,眼角有淚水流淌下來,她胡亂抹了一把,撿起一根幹柴,扔進火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