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柳歸晚就跑到了岩石下,她仰望著高高在上的南歌。
“大白,怎麼辦?這岩石太滑溜,我爬不上去,你好人做到底,把我駝上去,好不好?”
柳歸晚嘟著嘴,語氣襦軟哀求,表情卻理直氣壯。
她隻把當做一隻通人性的豹子,若是知道他是一個人,打死她,她也不會幹這種丟人現眼的事。
南歌心情大好,似笑非笑瞥了她一眼,輕鬆一跳,落在地麵上,伏低身子。
柳歸晚一偏腿,就騎了上去。剛剛坐穩,隻覺得眼前一晃,沒有什麼動靜,就躍到了岩石上。
那一刻,高處而立,四顧而望,她突然生出了一種俾睨天下的豪情。豪情萬丈,義薄雲天。
從南歌身上爬下來,她站穩了朝四周一打量。
這裏果真是個隱蔽的好去處,高高矮矮長滿硬刺的荊棘擋住縱深的路。一般人很難想象這個高的地方還可以藏身。
柳歸晚讚許地拍了拍它頭,算是表揚。
跟著它,彎著腰,一手兜著野果,一手抱著花草和草藥,穿過長著硬刺兒的荊棘,進了洞裏。
到了洞口,柳歸晚不忘回頭看一眼,是不是有毛發什麼的刮在樹枝上,給歹人留下線索,好在沒有,這才放心。
扔下手裏的東西,把吃的小心翼翼堆在地上,一回頭,發現南歌腹部那片潔白的長毛上又鮮紅一片,她驚呼道:“大白,傷口出血了……”
“快躺下……”
南歌又扭捏一下,最終耐不住柳歸晚的推搡,隻好側身躺下,不錯眼珠盯著她。
柳歸晚眉心微蹙,她小心抬高它的後腿,伸手仔細查看著。
“大白,對不起……”
要不是馱著她,他也不會這樣……
南歌沒心思聽她的歉意,也不想聽她的感謝,他把頭埋在前腿間,不出聲。羞死人了,他又讓她看了個光溜溜。
柳歸晚見他不出聲,以為是傷口太疼,她安撫地拍了他一下,飛快地抄起匕首,拽著一把頭發,哢嚓哢嚓幾下,一大把一尺多長的頭發落下來。如法炮製,燒成了灰,給他塗到傷口處。見有些不充裕,便又剪下幾把,燒了塗上。
南歌一言不發,看著她麻利果斷的動作,雖然,她頭發更加參差不齊,及腰的長發成了如今及肩短發,可是,絲毫不妨礙她在他眼裏的美。
她那麼自然,那麼鎮定,那麼認真,眼裏還蘊含著對他的歉意。
華麗的衣服,昂貴的頭飾,綾羅綢緞都不如眼前渾身是泥,衣服殘破、自自然然的她。
為了不讓她擔心,他輕快地低吼了一聲,還衝著她笑了一下。
柳歸晚正好上完藥,一抬頭便與他含笑的視線空中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