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的手,懸在半空中停留幾秒,又收了回來。

現在,他們離得那麼近,要是獸性大發,回頭給她一口,她就屍骨難存了!還是保持安全距離吧!

可是,再怎麼保持距離,在這有限的空間裏,還是覺得別扭和膽怯。

柳歸晚打開包裹,將那把匕首拿了出來。

覺察到寒氣,南歌將目光從洞外收回,落到她身上。

他盯著她那雙亮燦的眼,又看了一眼那寒光閃閃的匕首,揣度她的意思。

她不是要改變主意,殺了他吧?現在,他體力還未完全恢複,要是真的廝殺起來,他真不能保證自己占上風。

柳歸晚見眼前的小畜生扭頭,眯著眼,看著自己,渾身僵硬戒備的樣子,擺了下手中的匕首,笑笑道:“我這是防患於未然。隻要你不先傷害我,我絕不先傷你……”

南歌這才放鬆警惕,收回目光,耷拉下腦袋,養精蓄銳,不再搭理她。

柳歸晚見小畜生已經放下戒備了,她也放下手,但是,匕首還緊緊攥在手中,不肯撒開。

她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跟一隻豹子同處一室。還離得這麼近,近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和心跳。

柳歸晚瞥了一眼蜷縮在一隅的畜生。

它正在閉目養神,絲毫不介意她的存在。

小畜生還蠻幹淨的,她沒聞到任何動物身上所具有的腥臊味兒,撲鼻而來的反倒有一股青草混合著花香的味道,很自然,很清新。

那種味道仿佛來自遙遠的大自然,純淨得不摻雜人間煙火。

柳歸晚禁不住好奇,又打量它幾眼,然後,往後縮了縮身子,與它離得盡量遠些。

楚河漢界,分隅而製。

他們一個靠在左側,一個靠在右側,和平共處,互不幹涉。

洞外,大雨仍舊嘩嘩下個不停,在洞口結成一張雨簾,將遠處的煙雨朦朧遮擋的嚴嚴實實。

滴答滴答的雨滴順著苔蘚落下去,很快,地上便出現一個個小水渦。看來,這雨,一時半會兒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柳歸晚有些無聊,聽著嘩嘩的雨聲擊打在樹葉上發出劈劈啪啪的動靜。

看著白花花的雨幕,沒有一絲縫隙,就像她現在的心情,看不到前方的光亮,整個世界好像都是黑暗的,沒有希望的曙光。

她對自己以後的生活迷茫起來。

南歌規規矩矩地側臥在一邊,眯著眼,若有所思。

如今,他腹部傷勢嚴重,剛才,為了躲雨,又走了一段距離,現在感覺腹部的傷口又掙開了些。

於是,他側頭,伸出舌頭,準備****傷口。在自然界,唾液是最好的消毒劑,百試百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