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了!”蘇素突然嚴肅起來。
甄潔同學也跟著嚴肅:“難道有什麼問題?”
“哎,他是從北京過來的,北京疫情那麼嚴重,我要不要舉報?”她無比糾結。
甄同學很堅決地拍拍蘇同學的肩膀:“大義滅親吧,素,這年頭,生命可比豔遇更重要啊!”
下午兩點一刻,戴著甄潔同學的口罩,蘇素站在學校的東大門口外繼續忐忑。
花同學,待會你一定一定要原諒我。
道路兩側茂密的法國梧桐鬱鬱蔥蔥,從學校外麵的林蔭大道上緩緩開來輛白色的轎車,很是氣派。
轎車停了下來,隔著緩緩落下的玻璃窗,蘇同學一眼便看到了駕駛座上的花無缺。他的眸子溫潤明亮,嘴角含笑,短短碎碎的發調皮地落在額前,好多年不變,居然還是件雪白的襯衫,普普通通的樣式,穿在他身上卻出奇地帥氣。他就像夏天裏的冰涼礦泉水,看到他,蘇素感覺清爽到極點。
“素……”
啊,真的是花花!蘇素一下子激動起來,突然有種很興奮的感覺,那麼多年不見的小夥伴,突然就長大成人了,一下子出現在她的麵前。
最關鍵的是,他還長得對得起所有的少女同胞。
“花花,真的是你?“蘇素站在原地開心地跳,就是不過去,一邊跳一邊將口罩捂得更緊。
車門剛打開一條縫,花無缺含著笑就要邁腿。
突然,蘇同學跳起,對著不遠處的救護車,捂著口罩咆哮:“師傅,這裏,就是這裏。”
這時,開來一輛同樣雪白的救護車,從上麵跳下一批武裝著的醫護人員。
“就是他,從北京過來的!”蘇素無比堅定地指著花同學,一副大義滅親的表情。
一陣寒風吹過,花花同學呆若木雞,修長的腿依然保持著半邁開的姿態。簡直難以置信,親愛的蘇素,自己朝思暮想的蘇素同學居然就這樣“出賣”了自己。
醫護人員一麵七手八腳地摁住花無缺,一麵向蘇同學致意:“同學,很好,非常好,我們就是要時刻保持這麼高的覺悟!”
蘇素揮手,大義凜然:“為了祖國,為了人民,我們要保持警惕!”
美色誠可貴,深情更可貴。若為生命故,兩者皆可拋。花花,我對不起你!
隔著粉紅粉紅的小口罩,蘇同學淚眼婆娑,揮著手裏的小手帕,一臉的深情:“花花,你先休養一段時間,我們來日方長。”
被強製坐在救護車裏的花花欲哭無淚,隔著玻璃窗哀怨地歎氣,蘇素同學,為什麼呢,為什麼呢,為什麼一遇到你,就會有如此遭遇。
或許花花的眼神太淒涼,將蘇同學最細小的內疚感給激起來,她將手裏的小手帕搖得更加猛烈。
“素,你沒有話跟我說?”隔著玻璃窗,花同學無奈地苦笑。
說話,好吧。其實花同學也在忐忑呢。嗯,一定是這樣的。蘇同學點頭,搖著小手帕,捂住口罩,對著車裏的花同學大叫:“花花,你放心,一切都是免費的,你就安心休養吧。”
花花同學剛一下車,就帶著破碎的心被抓進了隔離室,進行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