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素興高采烈地走下講台,腰間的碧綠隨風蕩漾,飄過花無缺的桌子,激起了花同學強烈的好奇心。
飄蕩的褲帶尾段還有小小的穗,在空氣中搖蕩,就好像對花花同學做出無聲的邀請:來拉我啊,來拉我啊……
花同學條件反射地伸出手,鬼使神差地扯動。
碧綠色的繩子隨即滑落,同時滑落的,還有蘇素同學妖媚的大紅外褲。展現在眾人麵前的,是條及膝的可笑的大平腳褲頭,而且還畫龍點睛似的在要害部位打了個補丁。
這是蘇爸平腳褲的改良版,隻此一件,別無分號。
全班石化,蘇素同學默默地從腳踝處提起花哨的紅外褲,用碧綠的繩子再次熟練地打了個可笑而俏皮的蝴蝶結。而後,她出離憤怒了,捂臉號叫:“花花同學,我要求有個合理解釋。”
花無缺一下子被驚醒,紅暈從臉頰一直蔓延到脖頸,他淚流滿麵地懺悔:“我,我錯了,不該看那根帶子那般俏皮可愛,就想著用手去扯。”就算扯開了褲帶子,他也應該在第一時間衝上去,擋住蘇同學可笑的平腳大褲頭和她要害部位的那塊猥瑣的補丁。
如此的懺悔當然不能平息蘇素同學的滿腔怒火。蘇媽說過,隻能自己占別人的便宜,哪有別人占自己便宜的道理。
一想到蘇媽的占便宜理論,蘇素覺得自己給自家媽媽蒙羞了。
她想也不想的拍案而起。
“花同學,你要補償我!”她捏著拳頭,渾身都在顫抖。
花同學被嚇到流眼淚,但是一想到自己父母對自己的從小訓誡,真的男人要敢於承擔自己的錯誤和責任,他又重新振作了精神。
“怎……怎麼補償?”他結結巴巴問蘇素同學。
蘇同學想了好半天,伸出手指:“看我的手!?”
花同學看了半天,不明她的意思。
“這是幾根手指頭?!”她大叫。
“10根。”花無缺怯怯的回答。
“錯!要跟手指一樣數目的火腿腸!一共12根!!!”蘇素同學的數學是體育老師教的,一出口就震驚全場。
雖然不明白蘇同學為什麼能把十根手指數成12根,但是想到僅僅用火腿腸就能解決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花無缺還是欣慰地笑了。
“好!就12根!”
兩人達成一致,
於是,語文老師充當了見證人,全班同學充當了特邀嘉賓。
蘇素同學完成了人生中第一次索賠項目。
當然,在記錄當天情形的此章日記的結尾,蘇素稍稍含蓄地寫上:“不是我方太機智,實在是敵方同胞太弱智,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蘇同學一直坐台彎,所謂的台彎,就是講台拐彎。獨門獨戶,輕鬆休閑。現在多了個柳翠絲,自願和她搭成一對,兩人共守台彎,簡直跟蒼蠅見了臭雞蛋一般,沒上三天,就好成了一個人。
值日生考勤,兩個人會頭碰著頭地交流。看哪個的眼神不妙,就在本子上記上某某講話一百次,然後交給老師。
之後她們彼此會心地笑。當然那種默契並不僅僅於此。
“花花,借你的鉛筆用用。”蘇素轉頭,隻是知會,不等花無缺答複,便拿起一支鉛筆就用。
花無缺無言,呆滯片刻,默默地在筆記本上記錄,蘇同學,本周第十一支鉛筆。
翠絲轉頭,用眼神和花無缺同學對視,彪悍地拿起剩下的筆,轉頭,沙沙沙地寫字。
花無缺繼續無言,片刻呆滯也沒有,立刻默默翻出另外一個筆記本,用鋼筆記下,翠絲,本周第二十支鉛筆。
這還不能有意見,否則就會傷害了她們脆弱的心靈和驕傲的自尊。花無缺同學搖頭歎氣。
蘇素同學曾經說過:一個偉大的男人,該用沉默來點綴自己的魅力。所以他隻能繼續沉默。
沉默是金,沉默是魅力,沉默是力量……
煎熬的不僅僅是同學們,有的時候,蘇同學也會給任課老師來點出乎意料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