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司楉的暈血症(2 / 3)

登時,其他的三個人表情都帶上了震驚,甚至薑賽兒還看了一眼陸亦桃,他不是直男癌嗎?

“謝……謝謝。”

“不客氣。”

“嗬。”

聽到二人的客氣,司楉冷笑了一聲,然後語氣裏帶著一絲冷嘲說道:“不愛,什麼都不介意,深愛,什麼都介意……但也什麼都不介意。警察同誌,既然在你心裏,我司楉不配對你負責,我也就是個強-奸-犯,那我等我的強-奸-罪落實,你最好能用你薑家的本事,讓我在牢裏盡可能的多呆些時間,二十年三十年最好。”

說罷,他站起了身,拖著還有些疼的腿拿起地上薑賽兒給他帶過來的東西,他頭也不回的朝那些受訓的人群走去了。

隻是在他行走的過程中,他的眉頭緊蹙的很厲害,手也握的越來越緊,止不住的顫抖。

而薑賽兒在聽了他那些話後,卻不知怎的,心裏很不舒服,不是生氣,很像心疼,可仔細想想,還是覺得生氣!

“賽兒,司楉在節目上說過,他媽媽過世給他的打擊很大,他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怕血,而且……你都說了司楉是被陷害吸毒,他也是受害者,剛才的話,說重了吧。”看著司楉略有狼狽的背影,陸亦桃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媽媽過世的打擊?得到這個消息後,薑賽兒心情浮動不已,她之前看他資料也知道他唯一的親人母親在他16歲就走了。

驀然,她心裏猶豫了起來,可是,她卻還是嘴硬道:“我不相信,一個演員,我不相信他沒拍過那些受傷的橋段!血漿他怎麼下口的?還暈血,還潔癖?我看他那些動作戲裏道具服都挺髒的!平時矯情,給他錢的時候,他這亂七八糟的破病還有嗎!”

她的話音剛落,沒走多遠的司楉怔住了步子,隻是就停頓了幾秒,他繼續朝前走了,薑賽兒的話,他聽了個一清二楚。

而他那個微小的表現,他們三個都看見了,陸亦桃有些於心不忍,她低聲提醒:“賽兒,他聽見了。”

“聽見了,那就反駁我啊!怎麼,還不是自己走掉了,看他那落魄樣兒!”

說了這話,薑賽兒還整了整警帽,翻了個白眼,“還有,他當著你和肖少的麵說那些話,有考慮我這個受害者的感受嗎?他和我認都不認識,因為一件事主動要對我負責,我很難保證,他有沒有抱著什麼目的!”

“算了,你這麼認為,就這麼認為吧。”陸亦桃回了一句後,她垂下了頭。

其實每一次,薑賽兒說這種很容易傷害別人的話時,她就覺得自己離薑賽兒很遙遠。

薑賽兒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大小姐,從小都被很多人簇擁保護,她很難去真正了解一個人,而她接受高等教育,在高幹家庭三觀培養的也很正,人也精明,但也因為自己骨子裏的成就感,很容易看不起別人。

即便司楉在很多女人眼裏,包括她陸亦桃,都是隻能仰望的男神,可在薑賽兒眼裏,就隻是一個拍戲的演員,她都看不起。

而她看著司楉的背影,縱然他是有萬千粉絲的人,但她卻還是能在他身上找到一點共同點,她喜歡看司楉的戲,也是因為了解過他的一些資料,她一開始很自豪如今的影帝是他們邑都人,而她在對司楉的一些事情有了了解後,她很清楚也感同身受,一個人走到現在,真的很不容易。

想到這裏,她抬頭看了一眼站在薑賽兒那一邊的肖柏煜,突然眼眶泛起了酸澀,她差點哭出來。

高中三年是她生命中最美好的時候,那時候有個大男孩陪著她給了她很多的好,而如今,那些好,也成了心裏最難釋懷的痛。

她其實很讚同司楉說的那句話,深愛,真的什麼都會介意,但是又會自我傷害的去什麼都不介意。

司楉他,剛才明顯是企圖破壞賽兒和肖柏煜,可他這麼做,真的是因為賽兒的身份和家世對他有幫助嗎?

但是卻又不太像,他是娛樂圈出了名的情商高,他又豈能不知道當著別人說這些話會讓薑賽兒生氣。

難道,他隻是因為那一件事,就對賽兒動心了?或許真是這樣,女方可是薑賽兒啊,家世樣貌品性,樣樣出眾,名媛之中百裏挑一的絕色女人。

想到這裏,陸亦桃苦著臉笑了笑,那她和肖柏煜還真配,上帝寵兒,郎才女貌。

她是這麼想的,可一直看著她的肖柏煜卻是另一個想法,他這四年雖一直和她有聯係,但因為公司的事情,他沒精力遠程監控她的生活,看著她對司楉又是包紮傷口,還明顯替他說話,他心裏冒出了一團無名火。

陸亦桃,你是不是就喜歡那種靠女人混飯吃的男人?以前一個袁睿,現在又是個男明星?

而薑賽兒此時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知道自己剛才話說重了。

隻是看著司楉又坐回了他之前的位置,翻著她買的那一包東西,就算距離遠了,但她依舊能看清他的臉,那張俊臉上,依舊平靜如水,看不透他的情緒。

可他越是如此,她不知為何,心裏更是明顯的蒙上了一層窒息感也覺得更生氣,她之前諷刺他的時候,他明明會反駁,甚至還強吻了她!但為什麼現在不反駁了!表現的那麼可憐,是想讓她覺得愧疚嗎?!

她才不會愧疚,她也是受害者!

“算了,我們離開吧。”為了掩飾心裏的不對勁,她壓低了帽簷說了句話。

“嗯。”陸亦桃答了一聲。

之後他們三個便朝拘留所院子的大門走了去,而一直在翻東西的司楉,在從包裝裏翻出一包頂多一塊錢一包的消毒巾後,他眼眶一緊,嘴角勾起了很心酸的笑。

拘留所隱秘偏僻,她買的這些東西,應該就是在附近能看到的那些小商店隨便買的,甚至他想要的防異味防毒麵罩根本沒有,隻是一包一次性藍色口罩。

而他拿著的這個消毒巾,或許薑賽兒這種用的東西都是高檔貨的大小姐不明白,但他在十七八的時候就知道,這種消毒巾其實最髒了,那些黑心廠家都不知用了什麼液體才仿照出了消毒巾的味道。

把這東西扔進了袋子裏,他微微呼了口氣,看了看自己微微有了些濕汗的手掌,他用自己才能聽到的聲音自言自語道:“賽兒,你是有多厭惡我,才會這麼敷衍……”

還是說,買這些東西是你無心,而你貴為薑家的掌上明珠,是真的看不起我才是重點。

最終,他閉著眼平複了很久的心情,他才抬起頭來看著那個監管他們的警察說道:“警官,我想打個電話。”

“給誰?”那個年輕警察回答的很迅速,他已經被上頭交代過了,司楉不必太過嚴肅對待,他的一切要求都要滿足。

“公司老板。”祁嶼承。

“好。”

“但我想先去洗個手……”

“……”

他這次洗手洗了很久,之後他被警察帶去了某個房間,警方幫他聯係到了祁嶼承。

“司楉。”那頭的祁嶼承聽起來似乎也有些累,畢竟公司形象被他影響的很嚴重。

聽到了祁嶼承的電話,司楉突然揪起了眉頭,他抿著嘴緩了很久,才對著聽筒淡淡的說了一個稱呼:“嶼承哥。”

立馬,電話那頭的祁嶼承一愣,接著他的聲音正經起來:“怎麼了?”

司楉沒有回答,他看了一眼這處處洋溢著正義的房間,隻是這裏,就隻有他一個,帶他過來的警察守在了門外,而他垂頭,還能看到自己身上那件號服上他的編號。

微微呼了口氣,他才說道:“想問問您我公司怎麼樣了。”

“啊……”祁嶼承在那頭輕鬆的笑了一聲,“你這被拘留的事,可沒我當初被我大舅子陷害得艾滋病帶來的輿論可怕,放心,損失不大,我幫你控製了。”

“不是這個。”司楉看著窗外落在樹梢上的橘光,眉頭皺的很深,“嶼承哥,有家好嗎?”

“司楉……”祁嶼承的語氣明顯又緊張起來,“你怎麼了?”

“其實從您那裏,聽說康院長曾經的精神病史後,我曾想過,如果某一天我的抑鬱症也需要住院治療,會不會輕鬆點,隻是……我是一個人。”

“手裏的事沒人替我管,隻有我自己。所以我不敢讓自己的病症加重,一直在聽您的建議,配合治療,但是現在……”說到這裏,司楉揚起了一個落寞的笑又對著聽筒說道:“稀裏糊塗住進了局子,真的被關進來了,反而覺得輕鬆。”

此時,祁嶼承才意識到,怕是司楉的抑鬱症又發作了。

“楉,我去看你!”祁嶼承很急促的擔心了一句。

“我不知道我所擁有的這些對我有什麼用,我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麼?”司楉忽略了祁嶼承的話,而是很認真的在問他。

“楉,你不能這麼想,還有粉絲等著你出來解釋,即便事情現在被坐實,但也有人在等你!”

“嶼承哥,有家好嗎?”他又問了一遍。

“……”祁嶼承一時語塞,有家能不好嗎。

或許是發覺自己這個問題問的有些白癡,司楉揚起一抹苦笑,“您放心,我還好。”

“我會去找那位薑小姐親自談談,等著。”

隻是祁嶼承的這句話讓司楉的臉上更是帶上了愁容,但他還是回答道:“謝謝。”

接著,還不等祁嶼承回答,他又說:“我脫不了敏,自我麻痹在劇組拍戲還是不行,但在這裏心裏很難受。需要防毒口罩,消毒水,消毒巾,洗衣液,還有換洗的內衣,對……還有眼罩。高秘書他們不是還沒離開麼,您幫我聯係一下他們吧。”

“行。”

同一時刻,離開拘留所的另外三個人,薑賽兒和肖柏煜並肩走著,陸亦桃走在了薑賽兒的另一邊。

看著一臉平靜的肖柏煜,薑賽兒帶著一些抱歉和尷尬的直言道:“肖公子,讓您見笑了。”

畢竟剛才司楉當著他的麵就把那不能見人的事情說了出來,甚至她還發了火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