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形同刺蝟(1 / 3)

不管她想不想說,可嘴被封住,她如何說的出?

或許發出聲音,我愛你這三個字也能聽的出來,可她卻閉口沒發出任何的聲音。

此刻在肖柏煜的心裏,又湧起了一股失落和無助,還有急切。

想被她愛,想聽她親口告訴他,他其實還在她心裏。

隻是時間過了很久,久到門鈴都響了,她還是一個聲音也沒發出來。

這一天,在他們彼此心裏注定又是一道傷,又是一次絕望。

還好,從那件事之後到現在的四年裏,每一次他對她的瘋狂對待夾雜著希望時,總會以絕望收場,還好,他認為自己習慣了。

他鬆開了她,出去了幾分鍾後,他又走了進來。

他扔到了她麵前一份辭職報告,還有兩包衛生巾,看著她流淚不止的眼睛,他殘暴的撕開了她嘴上的膠布,膠布扯破了她嘴唇上的幹皮,血水冒出,而陸亦桃全程盯著他手裏多的一大杯顏色呈黑色的液體。

“這是什麼!”呼了口氣後,陸亦桃看著那液體,眸子閃動。

肖柏煜看她害怕的樣子,陰森一笑道:“萬一昨天的避孕藥對你傷害不夠怎麼辦,所以這熬的避孕藥,應該會讓我滿意。”

“肖柏煜你瘋了!”她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可肖柏煜已經打開了瓶蓋,他嗅了嗅味道,隻是聞就那麼苦,他也安心了一點。

俗話說良藥苦口,希望昨天他喂她吃的西藥能靠這東西解一解。

他的確很清楚她的痛經,畢竟他一直守著她,也知道她曾經為了緩解疼痛瞞著他偷吃止痛藥,他那時候可沒少下功夫去研究這些中藥治療痛經暖宮的藥方。

確認了藥的確很苦,他這才冷冷的看向了她,看著她表情成了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他幽幽道:“據說有大量藏紅花……能讓血液循環到……根本停不下來。”

“藏紅花……”她身子一抖,臉色瞬間發白,她雖痛經,但每個月量很多,吃了這個,真的會像他所說,流成河的!

“不……不要!”

“那你說,說愛我,隻要你說出那三個字,念在咱們在一起過,我放了你。”他這話,說的很恐怖。

“我說出來能補救什麼?”她急躁的反抗。

“不能補救什麼,但我會因為那三個字,高興了今天先放你一馬。”說著話的時候,他的大手已經捏住了她的下巴。

“肖柏煜……你思想已經……扭……#@%……唔……”話說到一半,她的臉頰被他死死捏住,逼迫他張開了嘴。

“不說是吧?”

淡淡的說了句話,肖柏煜看著她冒著血的嘴唇和張開嘴巴露出的小白牙後,帶著憎惡的表情,把手裏的藥,一股一股的倒進了她的嘴裏,甚至這一次,他倒的很慢,而她嘴裏滿滿的苦辣,苦的難以接受。

眼淚還是不停的滑落,而嘴裏中藥的味道和麵前他的那張臉在腦海裏放大,當一些往事總是很輕易的就出現在她腦海裏時,她覺得自己那顆心,疼的厲害。

有一年的冬天,學校的晚自習,肖柏煜途中不顧老師便跑了出去,卻在快要下學的時候,他換了便服,懷裏揣著一堆東西,氣喘籲籲的跑進了教室。

“肖柏煜,你逃了課現在回來做什麼!”那一晚,在教室看自習的老師吼了他一句。

“閉嘴!”對著那個代課老師,他很暴躁的吼了回去。

之後他頂著凍紅的臉和耳朵,大搖大擺的走到了她的課桌邊,然後在他那個空位子上坐了下來。

接著他從自己懷裏變出了一個暖水袋,在課桌下塞到她的衣服裏,然後他對著老師那種煩躁的臉,在麵向她的時候瞬間變成了可愛的笑。

“我回了趟家……”他那天,悄聲說。

“凍壞了吧。”她雖很無力,但還是關心了他。

“我不冷。”說完話,他又從懷裏掏出了一包暖宮貼,還有一個保溫杯,還有五百塊錢。

“桃桃,今晚別回宿舍了,我帶你出去住,幫你暖暖肚子。”他繼續悄聲道,就在她突然紅了臉的時候,他補充:“還是老樣子,主任問起來就說你在我奶奶家,我也和奶奶打好招呼了,啊。”

“嗯。”她同意了。

下了自習後,他把東西全部收拾進他的雙肩包裏後,把書包背在了她身上,然後他把她抱在了懷裏,他的手拖著書包和她的臀部,她的胳膊搭在他的肩頭,兩個人很幸福。

那一晚下雪了,他抱著她走在校園裏,她虛弱的把下巴抵在他肩膀上,能看到路過的學生臉上,都露出了對她的羨慕,她也覺得自己很幸福,因為剛來這個學校,就被學校第一校草的他強行拐在了手裏成了他的女朋友,還對她好到全校人都羨慕。

“桃桃,你太輕了,你的個子最起碼得長120斤,你現在才90斤!”那一天,他明明都有點小喘,卻還在說這樣的話。

“好女不過百呀。”她低聲反駁。

“那就把肚子吃肥一點,以後來姨媽脂肪擋著可能就不痛了,未來懷孕了,就我家桃桃肚子最大,我當爸爸的多自豪啊!”

“要是我能控製肉長哪裏,我就全都長胸上,這樣身材好!”

“不行!”那一天,他很認真的製止了,“你現在的身材就有孫子們天天偷看,以後再好看一點,那些孫子們我能揍的過來嗎?”

“那好吧。”

後來他們聊著天,他抱著她走了很遠,最後打了一輛車,去了離學校很遠的一家酒店。

擔心別人不給他們開房,他把自己身上的長款大衣裹在了她身上,徹底擋住了她身上的校服。

而他穿著白色的高領毛衣和牛仔褲站在了櫃台前。

起初服務員一直要她的身份證,而他卻靠著自己那張帥臉和膩膩的語氣,成功磨動了那位小姐姐,拿著他那張20周歲的身份證,開了一間大床房。

她那時候已經不是第一次跟著他跑出去住了,但是每一次那麼住,都是因為她來姨媽,也是因為他在她姨媽期摟著她睡過幾次後,才想著辦法想要和她跨過那一道防線。

那一晚,她脫掉衣服躺在床上後,他在她的肚臍上貼上了暖宮藥貼,開了水,幫她洗了腳。

那是她第一次被一個大男孩洗腳,有些害羞更多的是感動。

那次她問:“柏煜,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啊?”

“因為……”那一天他抬起頭很認真的想了想,可是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到什麼,而就在他又垂下頭幫她洗腳的時候,他才說:“桃桃,你可是我見了第一眼就想娶回家的人,所以我就是得對你好啊。”

之後他把她的小腳擦幹淨把水倒了之後,他坐在床邊眨了眨他那雙水靈的墨玉星眸,很認真的問她,“對一個人好,還要理由的?”

那時候她笑了,她覺得他這麼大人了,怎麼那麼單純呢,可是……真的,對一個人好要理由嗎?

她到了現在,也沒明白這道理。

之後他也坐在了床中央,打開了他帶的保溫杯,裏麵是暖宮湯,他說是他家保姆阿姨熬的,可是味道很苦,她本來就有些反胃,她喝不下去。他似乎早料到了,後來他又掏出了一個棒棒糖,而那杯很苦的藥,就在她喝一口藥吮一口棒棒糖下,慢慢的喝完了。

那一晚,他摟著她,幫她按摩肚子,然後再憋著體內的洪荒之力,吃她點豆腐。

而第二天,他讓她繼續在酒店睡,他自己去學校上兩節課,證明他們昨晚沒在一起,等10點的時候,他再逃課把她接回教室,如果班主任批評了,他便會痞裏痞氣的全部扛下來,那時候他不允許學校任何一個人說她半點不好。

也是因為他,她和他早戀,從來沒叫過一次家長。

他對她的好,她從來都記得,與其說是記得,不如說是銘心刻骨。

當現在,他和以前完全背離,甚至還往她體內灌著幾近讓人嘔吐的藥,心裏是一種什麼感覺?

擔心自己身體越來越垮,真的恨他這麼對待她,可卻又清楚,自己是愛他的。

可如今她和他這種互相傷害的關係,怎麼去說愛,畢竟他們都清楚,什麼都補救不了,說出來,隻會徒增悲傷。

當藥盡數被她喝下去之後,他看著她嘴邊下巴還有脖頸胸口的藥劑殘留後,冷笑一聲用很驚悚的低沉聲音說道:“想上廁所嗎?”

“嗯。”她看著他漂亮的眼,回答的很快。

“求我,讓我開心。”他眯起眼睛,露出的笑容依舊很可怕。

看著他簡直就像惡魔的模樣,她隻覺得心疼,“要你開心是嗎?”她反問。

“怎麼,想到了?”他也問。

她帶著笑點了點頭,接著她很認真的說道:“我愛你。”

登時,肖柏煜愣住了,她就直直的看著他的表情,看到他劍眉突然蹙起,眸子裏帶上了壓抑,還有難過。

他緩了很久,還是冷著眸子說道:“錯了。”

她知道不對,因為這句話不會讓他們任何一個覺得開心。

她不論怎麼去說真心,這幾年的互相傷害讓她很清楚,如今在他心裏,自己所有的好話都是慌,所有帶刺的話都是傷,他不止不相信她,他都不相信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