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晨的第一抹暖光傾灑而下,照進一座曆史悠久的古城裏,這裏形形色色,居住在這裏又或者棲身在這裏的人,身上總有許許多多的故事,深藏於心,分派門楣數不勝數,各方勢力並肩存在,而且爭鬥已久,因此醞釀了很多強者。
普通百姓之家早已出來活動,期待收獲一寸苦心栽培的果實,但凡事總有一個例外,那就是這裏也生活著一群閑散的懶人,他們生來窮困潦倒,靠著勤奮的雙手,憑借三寸不爛之舌,再適當的裝點可憐模樣,總能討到一點東西吃,勉強的生存了下來。
一雙深窺的湛藍眼眸,帶有怨恨的表情,盯著過往的路人,身上的衣物破爛不堪,麵目也是汙垢肮髒,隻要靠近一米以內的範圍,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盡管如此模樣,卻掩飾不了主人與生俱來的堅毅,以及不肯服輸的倔強,體內流淌著傲氣不羈的血液。
一襲飄逸含霜的黑棕長發,捆紮捆綁的盤旋在後勁處,額頭前的七寸劉海隨風飄揚,遮掩之下的眼神,透露著藐視旁人的霸氣,菱角切骨般的臉頰,此時卻是顯的有些滄桑與蒼白,如此裝飾之下,為主人帶來了俠骨柔情的風範,但此時卻是顯得有點格格不入。
“過往的大哥大姐,越活越年輕,老妹小姐,花樣年華惹人憐愛,老爺夫人,身體健康吃嘛嘛香,施舍點錢財吧,我已經三天沒有吃飯了,你們就可憐可憐我吧,哪怕是給我一個饅頭也行啊,隻求溫解腹胃之苦!”。
“走開,一大清晨的,哪裏來的乞丐?擾了本大爺的雅興,小心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家裏有位佳人等待壯士歸呢,大爺我是趕回家操辦婚禮的,你要是識相的話,就滾遠點,別擋了大爺的道!”。
“這位大爺,你身著靈龍綢衣,手持鱗鳳羽扇,一股靈氣從天靈蓋噴灑而出,一看就是一個翩翩公子爺,氣度不凡,你這一出現,就為我們這裏添加了不少光華,一定也是一個樂善好施的大好人吧?”。
“恩?你這小乞丐,雖然是乞丐出生,長的倒是十分精明的,還能夠一眼識英雄,居然把本大爺的優點,都一一給舉例了出來,果然個誠實的孩子,本大爺心裏高興,這是賞你的!”。
一枚閃閃發光的金幣,掉入地上的破碗中,赴沉傻愣了一會兒,頓時高興的合不攏嘴,抓起碗裏麵的金幣,小心翼翼的放進褲腰之中,廢了半天的勁,昧著自己的良心說話,總算有所收獲。
在這裏蹲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等來一位身穿綾羅綢緞,看上去像一個有錢的主,赴沉當然不能坐失良機了,如同餓狼撲食一樣,撲身上去,愣是把對方的去路給擋住了,還使出了市井流氓賴以生存的技能,死纏爛打。
緊咬著對方不放,也不管對方傳來厭惡的目光,好說歹說,終於得到了一枚金幣,這可足夠普通百姓之家,消費個十天半月了,赴沉蹲回了牆角邊上休息,心裏盤算著待會要去那家酒館美餐一頓。
這有錢人全都一個德行,小氣的時候,任由你糾纏不清,他就是一毛不拔,甚至還要打你一頓,要是揮霍的時候,揮金如土,手裏的金幣,都能硬生生的把人給砸死,要不是赴沉了解他們的秉性,褲腰裏的金幣,怎麼會那麼容易的就手到擒來?。
三歲被人遺棄,五歲和乞丐為伍,七歲便學會了乞討,從小受盡了同伴的欺負辱罵,和數不盡的拳打腳踢,有時還會被逼迫去乞討,甚至還會被強行拉去偷搶財物,而拿回來的東西,全都被那些年長的乞丐頭給搶了去,盡管三餐不飽,赴沉卻渾渾噩噩般的活了過來。
“赴沉大哥,驚天大消息!”。
人群之中,一個瘦小的身影,目光四處張望,而後直接鎖定了一個地方,同樣也是乞丐打扮的人物,手裏抓著幾個饅頭,臉上帶著如見珍寶的笑容,雙腳一瘸一拐,直徑的向蹲在角落裏的赴沉跑去。
尋聲望去,守星正在慢悠悠的跑過來,盯著那雙殘缺的雙腳,赴沉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永遠也不會忘記,所發生的一切,那樣的記憶猶新,守星的一雙腿,就是因為赴沉而被人打斷的,這份人情,赴沉永遠也還不完。
能讓赴沉推心置腹的人,就隻有守星一個人而已,也是赴沉唯一能相信的人,兩人在這條馬路上,乞討了十年,受盡了路人的白眼,有時候可能還會餓著肚子,同是命苦的兩個人,關係日漸變的非常要好。
可以為了對方而付出生命的交情,要不是有守星護著赴沉,恐怕赴沉早已被人活活打死,好在老天還算沒有瞎眼,沒有讓守星的雙腿徹底報廢,不過以後要走路,隻能一瘸一拐,生活令人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