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舌尖上的婚姻(2 / 3)

3.誰是誰的菜

隻要進到了飯店裏,最後都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菜,因為你原本就是本著這個菜來的。川、魯、遼、粵各具特色,你不喜歡吃辣的,也不能往川菜館裏鑽哪。另外也屬實是餓了,再不點廚師都快下班了。

一旦敲定,那說交錢上菜吧,交了錢再吃心裏也踏實。現代人總愛先上車後買票,可是這一上了車往往就想逃票了。香噴噴的山珍海味也好,素錦小炒也罷,菜入眼簾的那一刻是人生最難忘的一幕,太多的期待與夢想,可望與追求編織了一個完美的愛結。墜入愛河的人防禦等級降得都很低,這是精力過分集中的原故。眼睛裏隻有那盤菜,錢夾被摸走了都全然不知,很多人都吃過這個虧,總結出戀愛的人沒有心,心到哪去了?拌菜裏了唄。

拿起筷子,婚姻正式開始。品嚐珍饈美味令人神往,新婚蜜月同樣也是回味無窮。菜一入口,12對腦神經靈動雀躍,140億腦細胞神光離合。味蕾總動員,舌頭怎得閑,你看那真是“動無常則,若危若安,進止難期,若往若還”,汁涎交融,相濡以沫,唇封牙舞,香襲六腑。不必懷疑本能在洞房燭夜裏被釋放的程度,這一夜我們都希望越長越好。可是再好吃也不能總放在嘴裏嚼,要想得到婚姻的養分,就必須把美味咽下去。

一過這三寸喉嚨,婚姻就進入了磨合期。假如你剛才狼吞虎咽地饕餮而食,這時候難免會有些胃脹,你要是暴塞了一盤冰點,胃還會痙攣。男歡女愛過罷,麵對的便是鍋碗瓢盆油鹽醬醋。兩口子過日子,沒有飯勺不碰鍋沿的,而這一點在點菜的時候,哪個服務生都不會提醒你,這個菜吃完很可能會胃痛,那個菜吃多了可能會反胃,隻有你的媽媽才會不厭其煩地嘮叨:慢點吃,別撐著!菜在胃腸裏消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有可能在這個期間你感到越來越不對勁,打嗝的時候得把嘴捂上,生怕討厭的氣味掃了大家的興致,於是你不得不去想點菜時另外一道同樣心怡的菜,或者幹脆在你還沒吃完的時候,就被臨桌的盤子所吸引了。怎麼辦?你有權選擇離婚,把菜從胃裏吐出來。

這是個很難受的選擇,就算是剛剛吃進去,吐掉也會讓人撕心裂肺,若是已經吃下去了很久,一下子又怎麼能吐得幹淨。生出來的孩子是肯定退不回去了,吐出來的東西也已經是支離憔悴,再也不會賞心悅目、楚楚動人了。在這裏需要澄清一點,你同樣也是你的菜的菜,你的愛人是你的菜,你也是你愛人的菜,嘔吐所產生的效應,在夫妻之間是完全對等的,隻要是吐出來的東西就很難再被人們所接受。離異、喪偶都是一筆非常大的負資產,由此而引發的社會失衡,不單單隻作用於一兩個細胞,而是整個母體的健康。

一個人一生衷情於一道菜隻是一種理想,而在現實當中一夫一妻製也僅僅是一種婚姻上的公共約定,你要是非得點上一桌子菜,老板也不可能因為隻有你一個人吃,而不給你上。但這確實需要一套超強的消化係統,最好搞上一套牛的胃。

我有一位台灣朋友,就有三個太太,大太太在台北有一家私人醫院,自己就是院長,聽說醫院有上千張床位,著實不小的規模。二太太陪二公子在澳洲讀書,自己也擁有一家中式餐館,華人滿世界裏開飯店,生意都不錯,二太太也不例外。三太太長他的大女兒三四歲,在BJ開了一家茶樓,成了港台不少名星在大陸的驛站。大女兒是台北市議員,仕途佳境。大兒子已經畢業於美國西典軍校,是台灣軍界高級人才。二兒子在清華讀研,對玄學頗有造詣。三太太的兩個孿生兄弟也是文武全才,小學讀在BJ各個多才多藝。你看看人家府上是各安其位,人丁興旺。羨慕吧!但隻能羨慕,超人的胃口僅供娛目,請勿模仿。另外一個朋友不就撐著了嗎,結發夫妻早已天各異方,二房旺夫同心創業,家產千萬富富有餘。誰料一時興起,菜譜一翻,三房、四房、五房輪番登場,吃了吐,吐了吃,吃完了再吐,再好的胃也架不住這麼折騰,最後千金散盡,落得個孤家寡人。

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那是人家的本事。不過誰難受誰知道啊!菜是你買的,珍不珍惜都是你的事。誓言可以被踐踏,感情也可以被蹂躪,你親手摘下來的果子,完全有權將它埋葬,不過你一定要記住!當你再去摘果子的時候會心有餘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