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番外篇:請帶我離開(上)(1 / 2)

“在很晴朗的天氣裏,兔子先生總是拉著我去看睡鼠稀奇古怪的睡姿,瘋帽和黑桃皇後跳起蹩腳的舞總是惹得我哈哈大笑,還有柴郡貓,仿佛擁有魔力一般能讓笑容浮現在天空中,而他本身又神出鬼沒......”愛麗絲坐在咖啡店裏靠窗的位置自言自語著。

這是她第五次回憶起仙境裏的故事,偶爾也會想起小時候的事情——那是真切的記憶,不是夢境,就在她的家裏發生過,而她自己又參與過,所以才會清晰地感覺就像發生在昨天。

愛麗絲有些頭痛的整理著這一切。關於她的記憶,不得不承認,恢複的比她想象中的要快,間歇性失憶所奪走的一切都在悉數奉還,當做是她複仇成功的“獎勵”,可她卻一點也沒有失而複得的喜悅。

那些記憶固然美好,可對她來說,噩夢並沒有因邦比的死而減少分毫,這些記憶的歸來無疑讓噩夢有了更多變化的空間。

愛麗絲沒有辦法,無法遏製自己的記憶,就隻能一個人掙紮——離開肖恩後,固若金湯的心理防線已然決堤,就算她再怎麼堅強,也不過是一個女孩罷了,每當她看見太陽落下,總有一種再也看不見它升起的念頭。

其實從邦比死後,她就很少在清晨醒來了,總是於半夜驚醒,抱著可憐的快要被她揉壞的兔子先生,撐到第二天,久而久之又患上了精神衰竭,有時整日渾渾噩噩,不知所雲,也有清醒的時候,她會想到肖恩。

愛麗絲沒有離開這座城市,卻與肖恩完美的錯開了。她不想去找肖恩,哪怕隻要稍微在意一下就可與他重逢,但真的能回到最初麼?回不去了。

說這話的時候她像在賭氣,可連賭氣的對象都不知道是誰。是肖恩還是她自己?

有些事情必須放的下。

這倒成了愛麗絲胡思亂想的時候最有效的一句話。

那天她下定決心,無論發生什麼都自己承受,因為沒人可以感同身受就無法與之訴說。她寫了一個長長的備忘錄,以便時刻提醒自己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後來她才發現,並沒有人能讓她拿出備忘錄來仔細回想,事實上是因為很少有人會和她說話,除了彼此早已心知肚明的兔子先生。

自從上次的事情後,所有人都認為她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就算知道她患有精神疾病也沒有對她另眼相看——一個親手殺死自己醫生的人不值得可憐和同情。

愛麗絲時常想,那些人多可笑啊,不清楚事情的原委就對她評頭論足,難道不能說他們是愚昧的麼?可是轉念想到肖恩,她又動搖了,進而把自己也劃進了剛才說的“愚昧的人”中間。

人們還是隻看的見眼前的事情,很少能對一件事仔細的進行了解。他們沒那麼多時間,就算有,也不想浪費在這上麵,抱著一種“與我何幹”的心態,冷漠的走在街頭,像看笑話一般看待與他們毫不相關的事物。

這種人愛麗絲見多了便也習慣了,即使偶爾還會期待一下有人能和她說說話,但,隻是期待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