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下午本市火車站發生一起惡性殺人案件,被害人是現任拉克雷奇瘋人院的院長,因不明原因被一女孩推下站台,經火車碾壓後當場死亡。據了解,凶手曾有精神病史,而為凶手治療過的醫生正是被害人邦比先生......”
我聽到這個新聞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並不是因為邦比的死而驚訝,而是驚訝於愛麗絲真的做到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出邦比是凶手呢,難道是她恢複記憶了?這無疑是一個好消息,她可以不必自責了。
而我呢?
我有些苦澀的回憶起送給愛麗絲的甜點,她古怪的表情以及離去的背影。
痛苦的閉上眼,悄悄把這一切忘掉。
愛麗絲誤會了我,但我已無法同她解釋清楚。如果說人生充滿遺憾的話,這無疑是最大的一個。
她無影無蹤的從我的生活中消失了,而我現在躺在醫院裏輸氧,連去找她都成了一種奢望。
不過說起來,我難道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還有命出現在病床上苟延殘喘?
醫生告訴我,我是因為氫氰酸中毒被送到醫院來的,具體是誰把我送來的他也不知道。
好吧,起碼我又有了一點妄想的理由。也許她已經原諒我了也說不定呢。
但這改變不了我失去愛麗絲的事實。
這句話說起來並不覺得有多麼悲傷,因為未曾擁有又何談失去?
我們就像兩個謊言一樣,一朝被戳破便隻好全盤托出,承受不了彼此隱藏的一切,隻能以決裂為結局。
謊言重複一千次就變成真理。
我付出過真情,卻從未得到什麼真理,留下的隻是一個謊言編織成的美好的夢罷了。
終究還是......無法繼續下去了麼?
我有些不甘,總想著她可能會來找我,哪怕隻是來看看我也好。
然而一天又一天過去了,直到我出院她都沒有來過一次。
出院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公寓找愛麗絲,但我敲了很久的門都無人回應。
我又去了那家甜品店,店主說沒有叫愛麗絲的人來過。
最後我去找了洛麗塔。那間奇怪的屋子和優雅的女孩還在,唯獨少了愛麗絲的消息。
傍晚來臨,我一個人坐在火車站台前的長凳上,感慨人似浮萍,如斷線的風箏,可念而不可及。
世界那麼大,未來那麼遠,隻要她躲著一點,我們就可以永不相見,永不掛念。
也許她已經離開這座城市了,我還傻傻的想在原地找到她。
後來我買了很多酒,本不喜酒的我喝得大醉——如果夢境是愛麗絲的歸宿,我便去夢裏找她。
因為除了她,再無人能使我想要拚了命的去保護。
可這終究也成為了一個夢,在次日淩晨隨著升起的太陽越飛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