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禾，”母親走過來，“你爸醒了，想見你。”
她點點頭，跟著母親走進病房。父親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但精神還不錯。
“爸。”她握住父親的手，“感覺怎麼樣？”
“好多了。”父親笑了笑，“就是這醫院太悶了，想出去走走。”
“等你好些了，我帶你去長白山看天池。”她輕聲說。
父親的眼睛亮了起來：“好啊，好久沒去了。”
苗小禾心裏一酸。記得小時候，父親經常帶她去長白山玩。那時候的她，總是蹦蹦跳跳地跟在父親身後，像隻快樂的小鳥。
“小禾，”父親突然說，“你工作那麼忙，不用一直陪著我。”
“沒事的，”她搖頭，“工作可以放一放。”
父親歎了口氣：“你呀，從小就戀家。記得你剛去北京上大沒學那會兒，打電話回來哭，說想家。”
“大學畢業有那麼好滴機會留在北京，你又拒絕了，非得回來發展。”
苗小禾笑了：\"我現在也挺好的呀。\"
“挺好的？”父親看著她，“那你告訴爸，為什麼一直不找對象？”
她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這不是沒遇到合適的嘛。”
“你啊，”父親搖搖頭，“別太要強了。該依靠的時候，也要學會依靠別人。”
苗小禾低下頭，沒有說話。她知道父親在擔心什麼，但她現在真的沒有心思考慮這些。
走出病房，她看到陸川站在走廊裏，手裏拿著病曆本。
“你父親恢複得不錯。”他說，“再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謝謝。”她點點頭，“這段時間麻煩你了。”
陸川看著她：“你瘦了。”
她笑了笑：“照顧病人嘛，難免的。”
“我......”陸川欲言又止，“我聽說你請了長假？”
“嗯，”她看向窗外，“想多陪陪父母。”
“那......”陸川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去長白山走走？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那裏。”
苗小禾愣了一下，轉頭看他：“你怎麼知道？”
陸川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你以前......說過。”
她這才想起來，三年前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她確實跟他提過。她說過，長白山是她父親的老家，她小時候在那裏長大，那裏有她最美好的回憶。”
“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陸川突然問。
苗小禾看著遠處說：“記得。在咖啡廳，你戴著百達翡麗，看起來很不好接近的樣子。”
陸川笑了：“其實那天我是被家裏逼著去的。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覺得你和別人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你很真實。”他說，“不像其他女孩，總是裝得很完美。”
苗小禾轉頭看他：“那後來為什麼離開？”
陸川沉默了片刻：“因為我害怕。你太美好了，我怕自己配不上你。而且......”他頓了頓，“我那時候太年輕，不懂得珍惜。”
苗小禾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他。
“小禾，”陸川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我傷害了你。如果可以重來......”
“陸川，”她打斷他，“沒有如果。”
陸川的表情僵住了。
“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她轉身看向窗外，“是的，天池很美。但它再美，也隻是一潭死水。而我們的生活，應該像這長白山的瀑布一樣，永遠向前。”
陸川看著她，眼神複雜：“你真的變了。”
“是啊，”她笑了，“我不應該變麼？”
“我爸爸對我說，讓我學會依靠別人，但是我最想依靠的，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