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個頭兒差不了許多的倆人,並排站在樹下,小朵兒在後麵看著,隻覺得這倆人跑在這兒曬太陽,簡直是……閑的蛋疼,雖然,其中的一個是沒有蛋的。
“你說,是不是這些蟲子都隻喜歡這一棵樹,如果給它們換一棵樹,它們會不會就不開心了?”慧根兒問道。
這是想討論哲學了?
柳芸芸又是一個驚悚,她多久沒有上過哲學課了?多久沒有回憶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鄧小平理論了?
時間,可真的是一把美容刀啊……
“蟲子開不開心,我還真是不知道,不過,我問你,你願不願意被人關在籠子裏?”柳芸芸笑著問道。
“不願意,誰會願意被關在籠子裏啊?”慧根兒不解,目光從樹上移動到了柳芸芸的臉上。
“可如果給你一片無邊無際的天空,你可有勇氣在這無邊無際中翱翔?”
慧根:“……”
他答不上來。
“好了,想也沒有用,所以,不管那蟲子在這一棵樹上是否開心,我們隻要想著,不要讓自己欲望太重,不必去擔心失去的東西,因為,我們最終會擁有我們該遇見的,即使那不是我們等待的。”
慧根兒白了柳芸芸一眼,拉著她往藏書樓去,咕噥了一句:“你自己能認清就好。”
是啊,能認清就好!
藏書樓依然冷清安逸,柳芸芸讓小朵兒去準備茶具,自己則先跟著慧根兒爬上了慈雲大師待客的小閣樓。
“喲!今兒個怎麼打扮成小子了?”慈雲大師看著柳芸芸一身兒裝扮,豎著眉毛品評道,“還是小娘子打扮適合你,你這小子打扮,跟那外頭的小官兒似的。”
柳芸芸怒:“小官兒?我有人家小官兒長得美嘛?有人家小官兒那嫵媚的樣子嘛?最重要的是,有人家小官兒長得高嘛?”
“哈哈哈哈,你還在執著於你的身高長腿問題啊?”慈雲大師哈哈大笑著,抬手示意柳芸芸坐到他對麵兒。
“那是我會呼吸的痛啊!”柳芸芸坐下,手起手落,把小幾子上的一些經書都規矩的收了起來,瑪齊了放到了旁邊的書櫃裏。
小朵兒很快跟慧根兒一起抬了茶具過來,柳芸芸一一把器具擺好,看著慈雲大師道:“您這段兒時間都沒有喝茶?”
“嗯,年紀大了,喝了有些睡不著。”慈雲大師笑嘻嘻的擺弄著紫砂茶寵兒。
“你別喝生茶啊,喝熟茶,有利於睡眠,還有利於腸胃。”柳芸芸說完,扭頭吩咐小朵兒道:“你去旁邊白雲庵,找恒善師太,問她要一點兒我上次送過去的三年熟普洱。”
小朵兒領了吩咐,對著大師行了禮,就退了出去。
“三年的?你上回不是說沒有嘛?”慈雲大師瞬間就捕捉到了柳芸芸話裏的漏洞,語氣有些吃味兒。
“哎呀呀,那不是您和二殿下聯合坑我嘛,我那會兒還沒修煉的到可以以德報怨。”
“那哪兒是坑你啊,你看,現在知道好歹了吧,知道要感激我了吧?要不說你們這些小孩兒,沒個閱曆,就瞎判斷別人的用心,真是知人知麵不識好人心。”慈雲大師點著柳芸芸,搖著頭教育道。
“您這都是哪兒湊出來的詞兒啊?!”柳芸芸哈哈笑了起來,順便把呂芳菲的情況跟慈雲大師說了一下。
“大師,我就是有些內疚,現在看來,太子殿下對呂姐姐還是好的,以後不管如何,我也不是個沒下雨就天天幻想著下雨了然後愁著該收衣服的人,隻是,含香是我那會兒安排的,現在感覺好像是我故意去破壞了呂姐姐似的。”
“你跟太子妃說過嘛?”慈雲大師收了笑意,嚴肅的問道。
“沒有……隻是提了一下,以呂姐姐的聰明,應該是已經知道了。”柳芸芸是真的內疚,呂芳菲對她是真的好,再加上讓歡歡從太子府出嫁這事兒,更是給柳芸芸漲了臉麵也給柳府撐了腰,可她自己當時幹的那事兒……
“呂家娘子跟你不同,你在意的,她不見得在意,呂府的情況跟你們柳府截然不同,她從小兒的成長,跟你也是不同,所以,你也用不著多內疚,有機會多彌補,多用心,比什麼都強,記得,人是活在當下的,而不是活在過去,也不是活在未來。”
“可是……”柳芸芸垂著頭,還是難以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