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蘇醒歸來(1 / 3)

當我著那紅色衣袍,站在青雲巔峰上,自從我醒來之後,便來這兒陪那位傾世的人。立於青雲巔峰看那塵世的繁榮,竟有些羨慕之意,又遇了攜酒來找我共飲的阜流,我有點兒想要詢問他,九重天上是否很閑,怎的一直往我這兒跑。“閻君,今日我前來是特意與你道別的,近期魔族屢次來犯,恐不久仙魔兩族之間又有一場惡戰。”

閻君,是我,亦或是君顏。我已不知有多久未聽到這個稱呼了,若說當年,九重天上有兩大戰神,一位駐守在南方,賜為閻君,一位駐守在北方,任為弑君。所以當時就有“南閻北弑”的說法。可在十萬年前,一夕之間,魔族滅族,閻君與弑君也再無音訊。

“嗬,沒想到九重天竟已如此不堪,連小小的魔族都敢前去挑釁。”我嘲笑道,“也是,那帝君如此昏庸,落得今日這個局麵也是他自找的。”

“閻君,其實在一萬年前九重天就已易主,現任帝君與上任不同,他一上位就將上任帝君的種種罪行列出,將他打入了地獄,還了你與弑君一個公道,所以,閻君,回來吧,九重天需要你,我們需要你啊。”我可以聽出阜流話語中流露出對現任帝君的尊敬,可我不是阜流。“哼,公道,還我們一個公道?”我看向他,隻見他重重的點頭,“笑話,一個公道梓淵就會醒過來嗎?當初在誅仙台上你不是不知,那剜心之痛,卻隻是為了治好他女人的惡疾,不止如此,他還將早已昏倒在地的梓淵扔下了誅仙台,你深知誅仙台的含義,若不是我,恐他的屍首體無完膚,這豈是一個公道就能彌補得了的。”我朝他發泄著我心中的憤怒,想到梓淵為帝君戍守北方,鎮壓欲起的魔族,護得九重天的一番太平。十萬年前,魔族大舉進攻,在北方,戰火不斷,可帝君卻在梓淵連戰五日之後,將他召回九重天,取了他的心,縱然他有萬般本領,可是他未曾反抗。隻是當匕首觸在他心房的肌膚時,他閉了眼,匕首一刀一刀地割著,哪怕鮮血已將他的胸襟染透,也沒有停手。眾仙紛紛別過頭去,不忍去直視那一幕。

當我趕到那裏時,帝君正將他扔下誅仙台,不顧眾仙的勸阻,我運功追上了極速下墜的梓淵,將遍體鱗傷的他護在懷裏。我怨恨自己為何那麼久才趕到,如果我早點趕去,梓淵是否會有不一樣的結局。

可是今日,阜流請我去戍守北界,與魔對役,而理由卻可笑得讓我氣憤,守護九重天,我又如何能答應?一甩衣袖,便離了青雲巔,任由阜流在那裏苦苦請求,我也沒有回頭。

那日不悅的分別之後,我仍舊在青雲巔峰望著塵世間的一切,可是阜流幾日也沒有來找我,也許是他去北方對抗魔族了吧。對於阜流,是我在十萬年蘇醒之後,在青雲巔峰賞景時偶然遇見的,他在桃林內飲酒,我也正無聊,便與他同醉了一宿。自那以後,他便每每攜酒來與我共飲。當他第一次見我時眼中流露出的驚嚇之意,我至今也還記得,當時我隻認為是驚訝消失了十萬年的閻君突然現身,但在後來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沒了阜流與我共飲,實在無趣,我駕著浮雲,在天際漫遊,不知不覺竟來到了九重天,南天門還是與十萬年前一樣,巍峨的站立在那兒,牌匾上的字依舊氣勢軒昂,可守衛在那兒的天兵卻已換下了,讓我有了一絲陌生感。散了浮雲,我邁步徑直走近,“站住!”天兵的長矛伴隨著話語橫在了我的麵前,猶知他們的言語中沒帶任何的情感。我停下腳步,抬眸望了望他們,“碰”隻聽見兵器落地發出的清脆之聲,我深知他們是被我的血眸所嚇。

當我初醒之時,君若和風瑾也是被我的雙眸嚇了一跳。血眸,古書上記載,此乃魔族貴族的標誌。其實,對於我的雙眸為何會成這樣,我也很迷惑。當年,梓淵在我懷中說了最後一句話,替我守好北界,我將梓淵封入了南極水晶棺,試了一下自己的法力,沒料到跳了一趟誅仙台,法力全在。召來上古金翅鳳凰,便立即趕赴北方,地麵上遍地殘骸,我能辨出那是北界將士的屍骨。我提著長槍,座下的鳳凰長鳴一聲,便噴出火焰,我衝向敵軍,一夜,我持著長槍,毫無章法的進攻著,隻覺手起槍過,漸漸腳下堆壘起了屍體,不知過了多久,手中的亙古依舊是興奮的振鳴,我的濃墨的眼眸也不知在何時變成了赤瞳。也許隻是我殺得入了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