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等得,俺等不得!那仇必須報,必須現在報,時候已經到了,再也不能等下去了!”美猴王大吼,身形似暗淡了一分。
“不行,這仇一定要得報,定要等他計劃完成!”猴子不為所動,堅持己見。
“那就幫他完成!”
“怎麼幫?”
“啊呀呀,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等著等著,究竟等到什麼時候?!別忘了那年你削斷菩提樹是誰在佛祖麵前跪下求情!別忘了那隻隻會呼呼大睡的死豬!!別忘了你麵前這隻染血的金箍!!!”美猴王尖嘯,聲音越發淒厲,最後身形突然散去,徒留下麵前一隻染血的金箍滴溜溜旋轉。
猴子臉色不斷變幻,良久,長歎了一口氣,目光遙望樓下,似穿透了地板看見了滿頭大汗的雨。猴子點了點頭,似在與雨告別,然後目光變得堅定。一把拿起眼前的金箍,撫摸著那金箍上的鮮血,手掌上卻始終沾染不了半分。
“當年師父初次讓我帶上金箍,要我明心見性,可惜到最後我還是隻無法無天的潑猴,亦不曾明了什麼本心。那年犯下大錯,師父下跪向世尊求情,然後取下了這金箍,說我太過頑劣,小懲千年。千年未過,劫來,師父扔出金箍,我殘魂得以殘喘。至今才知道,不是我未曾明了本心驅除心猿,而是本心,他就是那隻心猿!”猴子緩緩拿起金箍,一字一句說道,與過去的一切作別。
然後,猴子把金箍套在頭上,繼續說道:“此次再帶上金箍,從此我不再是我,你也不再是你。你說要現在報仇,那就去報,但不要想著送死,也別想著利用那孩子,徐徐圖之便可,否則……”
話未說完,腦海中便響起一道桀驁不馴的聲音:“囉裏巴嗦個什麼?!還輪不到你來教我!”
猴子皺眉,疑惑道:“為何還不融合?”
那聲音再次響起:“氣躁個什麼勁?你且等著!”再沒了聲音。
不久,猴子果然感受到一股微弱的靈魂波動從金箍裏傳來,那靈魂說是靈魂,卻微弱得連他這殘魂都遠遠不如,似風中將熄的火苗,仿佛下一刻就要徹底熄滅一般。猴子啞然,隨後笑道:“我言是怎麼回事,原來是真的等不及了。”
那魂火中傳來不屑的冷哼,隨後飄來,迅速掠入猴子腦海中,猴子立刻僵硬不動,目中沒了神采。
不久,猴子重新睜開眼睛,疑惑問道:“奇怪,你不是說我是你的心猿嗎?卻是為何這般?”
可腦海裏並無回應,良久,腦海裏傳來微弱的聲音:“你以為你是什麼?要不是你是那石猴的一點靈,師父怎會幫你把我封印!”
猴子皺眉思索,良久輕笑:“原來是這樣,我卻是你的心願吧,師父可謂用心良苦啊!”
腦海裏那聲音卻是沒有回複,猴子自言自語:“既然戴了金箍,便是要再次明心見性,將未盡的路走完,此後,便繼續叫‘行者’吧!”說完,看了看樓下,心中默念一聲“棒來”,手中立即憑空出現了一根近丈長金色大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