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水美枝的哭聲,賈奇心裏發軟了,出主意說:“你怎麼不給人家解釋呢?就說是你前夫的,你前夫出國了,有了外遇,拋棄了你們母女。”
水美枝說:“你說的倒輕鬆,這事沒有擱在你身上,你不知道我受的是什麼罪,承受了多大的壓力?”
賈奇安撫了水美枝一番,便掛了電話,他以為她會念及舊情,不再找他的麻煩,不再提調動工作的事,確實調動工作是件很棘手的事。可想不到,從此,他再也沒有安寧過。水美枝一改過去的低調,這樣的電話不僅天天打,而且每個周末要求賈奇陪她逛街。賈奇勸她要“注意影響”,可她挽住他的胳膊硬往街上拉,並高聲喊道:“怕什麼?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
更讓賈奇想不到的是,一天,水美枝竟抱著女兒去單位找他,麵對人們狐疑的目光和指指戳戳,她一點也不害羞,且底氣十足。人們越是議論紛紛,她越是故弄玄虛,巴不得大家都知道私生女的父親是賈局長,並以此為借口對賈奇亮出底牌:“我跟了你幾年,女兒已經會叫爸爸了,你是否考慮給女兒一個名份?”
麵對水美枝提出的要求,賈奇大吃一驚,感到麻煩真的來了。見賈奇支支吾吾,不肯正麵回答,水美枝幹脆跑到他的辦公室去鬧。賈奇非常惱火,可既不能承諾也不敢拒絕,唯一的辦法是采取躲的策略。他越躲,她越惱怒,一邊電話追蹤,一邊跑到他的辦公室及家門口去堵。不久,一件轟動性的“玫瑰新聞”發生了。那天,賈奇正在開會。水美枝突然闖進會議室。單位的人一個個目瞪口呆,窘得賈奇羞愧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做賊似地衝出會議室。
回到家,賈奇像一頭咆哮的獅子,對水美枝厲聲嗬斥:“你太放肆了!簡直是瘋狂了!”
水美枝顯然對自己的行為很滿意,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說:“都怪你不答應我的要求,這是不得已才為之,如果不給我安排好工作,你休想過安寧日子!”
賈奇原想狠狠地揍一頓水美枝,可揚起的巴掌定格在空中,他猛然發現她那張漂亮的臉蛋變得如此陌生、恐怖,感到渾身不寒而栗。這件事發生後,紀檢部門為此找賈奇進行誡勉談話,他誠惶誠恐,表示對自己的生活作風問題作深刻檢查。
這次大鬧之後,水美枝原以為賈奇會妥協,想不到卻把自己送進了絕境。不久,她住的房子莫名其妙地斷水斷電斷暖氣。不明就裏的她來到物業部問原因:“你們為什麼斷水斷電斷暖氣?”
物業部的負責人口氣生硬地說:“是因為你沒有交物業費、水電費及暖氣費。”
這時,水美枝才知道原因,自從搬進這套房子,她一次也沒有交過這些費用。賈奇說是朋友的房子,一切費用由朋友代交了,她也就沒有操過這些費用的心。嚴寒的冬天,屋裏冷得像冰窟。沒有電,水美枝隻有點蠟燭。一天,她出去買菜,忘了把蠟燭吹滅,結果燒著了被子,女兒被燒得大哭,幸虧回來及時,才沒有釀成大禍。更甚者,過了幾日,家裏來個兩個彪形大漢,惡狠狠地威脅她說:“房子是我們的,要收回了,限你一周之內搬走,從此離開這個城市,如果不走,要想清楚後果,你和女兒從此會在這個世上消失。”緊接著,水美枝被大新區醫院除名,工資也停發了,原因是她多日曠工。以前,醫院看在賈奇的麵子上,每月給她發2000元的工資,並接月交納三金。
這一連串的打擊,把水美枝推上了絕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賈奇的報複,可是,她還殘留一絲的希望,決定向賈奇做最後一次攤牌:要麼給她一筆錢,要麼把工作安排好,然後分道揚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