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不是都該好好交代一下昨天的事？”
晨新把抱枕當坐墊，盤腿坐在地上，麵對著言陌開始了三輪兩勝的猜拳。小七在一旁看的有些傻眼，不知這兩人在發什麼神經。
“你先講。”晨新得意洋洋的說道。猜拳是他能贏過言陌的項目當中為數不多的一項。同時小七終於明白了他們猜拳的意義了。
而言陌對於昨天的事的解釋就是特別簡單化的一個版本。“小叔問我，你有沒有交給我什麼東西。我說沒有，他以為我騙他，然後我就陪他喝了頓酒，把他喝倒了，我就回來了。”
晨新直接給了他一手刀劈在頭上罵道“老實交代！喝了多少！”
“不多。”言陌心虛的回答道，頭慢慢往懷裏的抱枕裏鑽。“也就。八杯伏特加混啤酒。”
“我說王爺。”晨新抱拳無語道“你腦子被酒精燒了？你在酒館裏還喝了兩瓶紅的！攝取酒精過度可是會死人的！”
“沒那麼嚴重吧？我可是十五歲開始就偷蒼世叔的酒喝了。”
晨新看著他，張了張嘴，扶著額頭一陣無語，最終隻是搖了搖頭，歎聲氣就不說話了。
“別光說我了！你昨天到底從晨家拿了什麼東西？”言陌把抱枕朝晨新的腦袋丟了過去，輕輕砸了他一下。“是不是晨老爺子給你留了什麼東西讓他們盯上了？”
晨新皺了皺眉頭，懶得起身就爬著過去那自己昨天穿的外套，從內夾層的口袋裏把從晨家取來的字畫拿了出來。“就一副舊的不像樣的水墨畫。”攤開之後，三人都看愣了。
言陌修長的手指在紙上輕輕的撫摸，眼睛跟著自己的手指，就像他平時看古董一樣。這幅畫雖說是用水和墨，但是光看顏色基本上墨裏沒混多少水，完全黑抹了一大片。沉默了一會兒，慢慢說道“這不是紙，是動物的皮。”
“。就這些？”晨新覺得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小時候他在別人的古董攤子上拿起一樣東西就能說出半篇文章，現在看這張說是字畫，實際上就是水墨鬼畫符，他居然就說這麼一句話。
“就這些。”言陌抬起手，歎了口氣。“我倒真是沒看出來這東西能值多少錢。這東西頂多也就不過一百年的年頭，當古董都差點勁兒。跟你家畫館裏那些比差遠了。除非這上麵的鬼畫符有什麼特殊意義，不然我真的不明白小叔為什麼會想要這東西。”
“我也不懂啊。”晨新不爽的說道。“那隻老狐狸，要是真想要這破爛大不了給他！免得他以後再找你麻煩。”
不過晨曉那個貪心鬼想要的東西應該多少有點價值。而且一般的貨他都不入眼，難不成這副鬼畫符有什麼特別之處？言陌百思不得其解，抬起手，開剛準備要揉自己的耳朵，突然看到手上粘的黑乎乎的墨水。他搓了搓手指，指放在鼻下，嗅了嗅，抬起一邊眉毛問“這墨怎麼這麼香？”
晨新突然的尷尬臉紅了起來，弱弱的回答道“可能是昨天放在衣服裏出汗了。”
“一邊兒去！”言陌坐到地上推了他一把“我是說，這墨裏有一股不像是墨的香味兒！沒說你那股洗發液的味兒！”
小七從沙發另一側爬過來，抓起言陌的手聞了一下，淡淡道“花香。”晨新直接從小七手裏搶過言陌的手聞了一下“苞花水？這種東西混到墨裏會散墨的吧？”
言陌甩開這兩人，把手上粘的墨水往他們臉上抹了一下，怒道“你們兩個把我當成稻草人啊！把我的手拽來拽去好玩啊？”
晨新從茶幾上的紙盒裏拽了兩張紙給小七擦幹淨，反倒擦的更花了“等會兒去洗洗吧。”
“有字。”小七目不轉睛的看著畫上被言陌碰過的部分。
原本被墨圖的漆黑的部分漸漸褪色，從中浮現幾個像文字一樣的圖形。同時，小七大腦裏蹦出的幾個字，想都沒想就對兩人說道“是降溫化墨。”小七的這句話讓兩人都愣住了。然而他本人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的眼神，也管不住自己的嘴，繼續道“花粉製墨，在製墨過程當中加了某種花精，製出的墨遇到潮冷的東西會化開，但相反在高溫下會蒸發掉香精的成份，隻留下墨和內含的油性，若想保存這種東西必須在絕對幹燥的環境下。”
“我家還真的有這種墨，不過就爺爺手裏有一塊。”晨新盯著小七，看到他那滿臉寫著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的表情，但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是想起什麼了嗎？”
小七被自己的話都嚇到了，輕輕的回答道“看見了，就想到了。我也不清楚。”
言陌覺得這兩人的話題再繼續下去可能會兩邊都尷尬，就道“可能是以前接觸過這種東西。不是也有過失憶症患者失去記憶卻保留知識的例子嘛！”
晨新發覺自己問的不是時候，聽到言陌的話馬上把話題轉移到解釋在他知道的範圍以內，關於這個墨的事。